见是凌骁到来,宇文策惊喜不已,故未理会士兵就上前问道:
“凌少侠?!你终于回来了!”
凌骁微有喘息,急切问道:“少将军,芷月在不在军中?”
宇文策面上喜色瞬间消散,他先将两名士兵遣退:“凌少侠是我军贵客,不必拘泥于戒令,你们下去吧。”
“是。”两员士兵领命退出了营帐。
宇文策又现忧容,这才陈说道:“昨天芷月找不到你,后来得知你出了军营,我便派出了多支骑兵在外寻你,芷月心里担忧,主动请示外出寻探,我就拨给了她一支人马。”
言至此,宇文策稍顿了一下,眉心蹙得更紧了:“可直到昨夜接近亥时她也没有回营,我因此又紧急调动了上千兵力出营寻她,终于在距本营区西南方向一百里处的一片杨树林内找到了线索……”
凌骁听得十分认真,听到这里时双手都不自觉地攥紧了。
宇文策忧容更甚,继续说道:“可在那片树林里,我们只发现了负责护佑芷月的骑兵队伍,他们全部遇害,战马大多虽然四散逃至附近,可最后还是被找了回来,然而奇怪的是,却唯独寻不到芷月的身影……”
一听此,凌骁如受重击,仿佛窒息一般说不出半个字。
他来这里就是为了确认小幽所言是否为真,甚至抱有一丝这淘气丫头只是在开玩笑的想法,然而事实却无比残酷,给了他当头一棒……
凌骁兀自愣在原地,面上渐露惊恐之状,宇文策又说道:
“到现在芷月已经有一天时间没有音讯了,我在等前番派出的人手归来,若是还没有消息,我就要考虑加派三倍人手出营搜寻,不论如何,一定要找到她的下落!”宇文策焦灼却又坚毅。
凌骁思绪再次乱做一团,宇文策转而向他问道:“对了,这两天凌少侠你去哪里了?又为何不告而别?”
话音刚落,凌骁果断转身,快步走向营帐门,毅然道:
“这些事情都是因为我,我会想办法找回她的!”
说完他便拨开门帘径直走了出去,后只听一声呼啸灵音,凌骁再度御剑冲天而起,朝西方全速飞驰。
……
万荣城,国师府。
净宁道人所在府院内,净宁道人正和一面色仓皇的中年男子在厅堂交谈,而那男子正是此前唐家堡覆灭时趁乱脱逃的唐士岩。
“事情就是这样,我实在是无地可去了,恳请道长念在往昔的情面上收留我等杂人,我们必将为国师和道长效犬马之劳。”唐士岩向着净宁道人拱手拜求,语态十分诚恳,甚至有些卑躬。
净宁道人摆手笑道:“士岩兄莫如此,你我也算是有一场情谊,这点事算得了什么?况且如今你只是暂时遇到了困难,唐家堡尚有无数精英漂泊在外,以士岩兄的威望,只要发布号召,同门必然云集响应,到时东山再起仍非难事。”
唐士岩听后十分激动,亢然道:“多谢道长!我恰好有此意,只要找到依靠暂且安定,我的下一步便是将在外同门一一召回,到时我唐门所有子弟皆可遵从道长和国师的安排!”
净宁道人朗笑道:“好!当下贼寇步步紧逼,我国师府也正是用人之际,待此战得胜,我必会上奏尊师助你们唐家堡重建旧地,再续往日辉煌,到时你便是真正的唐门之主!”
唐士岩无比兴奋,又重重抱了一拳:“道长之恩,我唐家堡上下必会谨记于心!到那时我定会代表整个唐门与贵府结成生死盟友,誓不背弃!”
净宁道人很是满意,一番昂然说辞后,二人情绪渐渐归于平静。
唐士岩转而问道:“我听闻宇文忠盛此次领大军前来可谓精锐尽出,而且是打着清剿我府的称号,难道他不知道当下朝堂究竟谁在做主吗?”
净宁道人冷哼一声,目中满是不屑:“我看那宇文忠盛早有反心,只是正好遇到了一个看似恰当的理由罢了,我们已上报国主,那些不自量力的家伙现在已经被冠以反贼之名,况且如今我王城卫军大半都有灵丹助力,此战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唐士岩微笑附和道:“看来不论是名义还是实力,那群反贼都讨不到一点好,只是以卵击石罢了。”
当、当、当……
这时忽有敲门声响起,二人注意随即被吸引,净宁道人应声道:“请进。”
敲门之人得到允许后推门而入,原来是净宁道人的师弟方松。
方松入门后当先拜礼道:“大师兄,已经一天一夜了,南宫小姐还是不愿进食,你看这……”
一听此,唐士岩微露出讶色,净宁道人稍作思酌,回道:“带我去一趟吧。”
方松应道:“是。”
净宁道人嘴角微扬,转对唐士岩说道:“士岩兄,今天让你见见你们唐家堡的仇家,当然,也是我们国师府的仇家。”
唐士岩恍悟,应和道:“是,道长智举。”
随后二人便在方松的带领下来到了一方独立庭院,这个院子的所有屋宅都较为简陋,平日是用来让犯错弟子静思悔过的。
他们走入了其中一间,此时夜幕即将落下,屋内墙壁上点了两处蜡烛用以照明,使房间不至于过分昏黑。
一开门就看到,南宫芷月正坐在房屋中心一把有靠背扶手的椅子上,此刻粗麻绳将她的身躯和四肢牢牢与靠椅相绑,且在两肩锁骨处各贴了一张写有诡异文字的黄色符纸,似乎结成了某种道家法式。
南宫芷月被绑在椅子上有气无力地垂着脑袋,她仍有呼吸却很是虚弱,听到门有动静,她缓缓抬起头,露出了苍白的面容和失去血色的干裂嘴唇。
南宫芷月眼神迷离,她将三人粗略打量了一遍,但在看到唐士岩时不禁蹙了下眉,似觉意外。
三人以净宁道人为首,净宁道人站在中间当先走上,到南宫芷月身前两步距离时停身。
“就是这个臭小娘们!害得我们两家好事受损,真的得好好折磨她!”唐士岩先咬牙切齿骂了一句,看向南宫芷月的眼神满是憎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