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省你的口水吧。”
唐子墨其实无所谓,但是这家伙是声音越来越大,看样子好像是想把所有人都给喊醒过来,那样一来的话这事情就不好办了。
想到这里唐子墨抡圆了胳膊一巴掌就扇了过去,他这一巴掌,是用足了力气,只听到啪的一声脆响,唐子墨的手在那矮子的脸上留下了一个红红的巴掌印,不到片刻,被抽过得地方就肿了起来,半边脸,一下子成了猪头。
钱从文咂了咂嘴看这个样子,指不定有多疼。
唐子墨可不管他疼不疼,抽他一巴掌算是轻的,若不是还有事情想问他,这人此时早已经化为飞灰了。
他一把捏住了矮子的脸,冷声问道:“说,你是不是从遗弃之地跑出来的?”
矮子的表情是既迷茫又痛苦,迷茫是因为听不懂,痛苦是因为唐子墨的四根手指刚好是死死地抓住了他肿起来的地方,在那么一瞬间,矮子甚至都感觉自己的灵魂要从身子里面跑出去了。
这时候身后的钱从文说话了:“额,师父,根据刚才那情况来看,他应该不懂中土话,而且他就算是懂,您把他折腾成这个样子,他也没法说话啊。”
“说的也对。”唐子墨微微颔首,松开了矮子,坐在了床上,“现在松开你了,你听得懂中土话吗?会说吗?”
矮子这时候疼的呲牙咧嘴,但也得赶紧点头,不然一会眼前这位爷再过来给自己来一次,自己是真的受不了:“只,是会一点,您讲话慢一些,我就大概能听懂。”
“连个中土话都不会说,当初你们遮盘人入侵中土的时候,为了破坏中土的信仰,可是煞费苦心的学中土话,还说要什么一起繁荣,还画了个圈,呸。”
唐子墨现在已经是很和气的在跟面前的遮盘人讲话了,真要是放在刚认识李慕云那会遇到了现在这种情况,天雷早已经劈下来了。
面前的遮盘人一字一句地搞明白了到底啥意思之后,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你说的那些事情是什么,包括刚才,那个遗弃什么我也没听说过,我是生在中土的。”
“什么?!”唐子墨一下子从床上站了起来,几乎是瞬间,从他的身上爆发出来了一股可怕的威压,在场的两人没有什么事情,但是屋子里的家具一件件的爆炸开来,变成了一地的碎末,蜡烛倒是一下子掉在了地上,没了火光。
“你再说一遍?你是出生在哪里的?你父亲母亲那个是中土人?”
唐子墨现在彻底怒了,他原本以为面前这人是遮盘人在遗弃之地留下的后代,却没想到他竟然是出生在中土,这是唐子墨绝对不可能接受的事情,这是自己人在为敌人培养后代。
今天这件事情,他一定要问清楚,从出来一直到现在,路上发生的这些事情让他觉得,这些遗弃之徒有一个大本营,就藏在天下人的眼皮子底下。
发怒的唐子墨,吓坏了这两人,钱从文戳了戳唐子墨,小声说道:“师父,收着点,一会家具什么的都要没了,虽然咱钱是拿了不少,但这赔偿也免不了麻烦啊。”
那个遮盘人现在更是被吓得直接尿了裤子,他本来中土话就说不好,现在一紧张直接成了结巴:“我......我母亲,是,是中土,人,父亲说他,说他是外地来的人......”
“你们家住在哪里?”和自己想的一样,唐子墨自嘲一笑,真想不到,中土人的记性都这么差吗,这才过去了多少年,就全忘了?
“我家住在......”
矮子刚刚说出四个字来,地址都没讲出来,这人就不再讲话了,张个嘴瞪着眼睛一动不动,钱从文刚要叫他,唐子墨却喊了声不好,撞破窗户跳了出去。
“诶师父,他怎么死了?”钱从文此时伸手探了下矮子的鼻息,已经没了出气,身上也慢慢地凉了下去,不用多说,这人死了。
不愧是郡守大人的儿子,这种事情也见了不在少数,所以第一时间发现这人凉了之后,没有慌,而是下了床,从地上的一堆渣里面找出来了半截蜡烛,用火折子引燃后,护着火苗来到矮子身前,仔细寻找起矮子的死亡原因。
另一边唐子墨从二楼跳下后稳稳落地,站在漆黑一片的街道上,这周围别说人了,就连一只猫一只鸟都没有。
这就很奇怪了,他的感应不可能是有问题的,他刚才明明感应到了门外是有人的,那人在屋中他们二人反应过来之前就跑了,应该就是从客栈跑出去了,还会是在哪里呢?
就在他好奇这人到底去了哪里的时候,客栈之中他们的屋子里传来了一阵响动,紧接着屋中那点火苗就熄了,周围再次陷入了一片死寂。
调虎离山,唐子墨眉头一皱,脚尖点地腾空而起,从窗户回到了屋内。
此时的屋内已经是漆黑一片,没有了钱从文的呼吸声,屋中那个矮子的尸体也消失不见了。
唐子墨笑了笑,缓缓抬起头,对身前的黑暗说道:“中土当年动荡,好多东西都流失了,不过我师门里还有一些存留,里面记载,当年遮盘人有一个极强的功夫,名为潜影暗行,可以悄无声息地到目标的身旁,在目标松懈之时,给予致命一击,事成之后可以全身而退。”
“今日好不容易碰上一回,还望黑暗中的朋友,能圆我一个梦想,我们切磋一下,让我见识见识潜影暗行,生死不论。”
黑暗中没人打岔,只是过了两个呼吸后,唐子墨身后扑通一声响,钱从文也不知道从哪掉了下来,不过还好,只是晕了过去并没有什么大碍。
唐子墨用手一指钱从文,一道金色的光芒瞬间笼罩住了他的身子,做完这些后,唐子墨对黑暗中一抱拳:“感谢。”
话音刚落,一道寒光闪过,唐子墨一眨眼的功夫,一把刀就到了近前,唐子墨眉毛一挑,阵法瞬间发动,人就闪到了一旁,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
“果然可以,只不过都是些偷袭的法子罢了,终究是登不上什么大雅之堂!”
话音刚落,这屋子的地板上,浮现出来了一个巨大的阵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