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石小五终于被其余众僧挡住。
“奶奶个熊,你让老子见红,老子要给你媳妇开光;”胖大和尚一摸下巴,不由暴跳如雷,就去捉拿翠浓、白素心。
石小五此时正被十余人围攻,闻言面色狰狞,大喝一声;脚下使出旋风腿,把身后两人踢退;手上一招力劈华山,劈向身前一人。
“叮——”这一刀正劈在身前僧人钢杖上,这僧人奋力挡下这一刀。却是虎口开裂,拿捏不住禅杖,掉在地上。
石小五又是一记力劈华山,这和尚肝胆俱裂,脚一软就要瘫倒。他瘫倒的速度远不及石小五刀快。“噗——呲”这一刀竟同样势大力沉,将这和尚劈作两半。
血在一刹那喷出来,让周边几人都成了血人。众僧大惊,连连后退。
白素心伤重、翠浓不会武功。胖大和尚这是已冲过来,他把禅杖插在地上,一把抓住二人,本要猥亵一番。
一见石小五勇不可挡,吓了一跳。忙扔下白素心,拉过翠浓,卡住她的脖子,挡在身前;冲石小五威胁道,“你女人在我手上,还不束手就缚?”
翠浓早吓得半死,泪如雨下。白素心急忙劝道:“不要放下武器,不然第一个死的人就是你。”
“我们石家人,永远都不会受人胁迫;”石小五看了胖大和尚一眼,嗤笑说着,又举起了手中钢刀;钢刀的刀锋指向了翠浓:“翠浓,对不住了,你从前种种我不管;做了我的女人,我宁愿亲手杀了你,也决不让人碰属于我的东西。”
这是石小五的逻辑,非常简单;翠浓愿意嫁,他就愿意娶,本身未必与爱情有关。
他第一份爱,给了小兰,小兰不属于他,所以他的爱只有付出。第二份爱,给的与其说是翠浓,不如说是他的妻子。翠浓是他的妻子,他的妻子,不会让别人碰。
如果不行,他就毁了她。
“——”翠浓哽咽着点头;她知道,想得到一个男人的爱,就必须爱上他的缺点。
“受死——”石小五爆喝一声,高高跃起,四尺长刀向翠浓和胖大和尚一起劈来。
“呔,”胖大和尚大叫一声,一把推开翠浓,抓起自己的禅杖,向另外一个方向闪去;他一直退出八九步,站定大骂道:“小娘子长得倒是好看,就是眼神不好;怎么嫁了这么一个东西,还不如咱家怜香惜玉。”
石小五一击不中,又被人缠住;他长刀毫不停留,在空中划了一个弧线,向另一名想要上前的人脖子飞去。
这一刀快,简直太快。
“咔——擦”一个大好头颅冲天而起;石小五收刀之时,断头僧人犹自保持着功击姿态站着,血柱从无头僧人脖子里喷出,呈现一道数尺高的血柱。
这一刀太过诡异,诡异的不是劈出那一瞬间;而是那毫无预料的变向。那明明该是两刀,竟是一气呵成。
是他早有预料?还是临机应变?是偶然?还是必然?
胖大和尚自问,若是必然,那一刀若是冲他而来,他也必然躲不过。不由惊骇问道,“这是什么刀法?”
石小五又转向了他,“杀人的刀法。”他没有管翠浓,而是又走向胖大和尚。
其余十几名僧人亦是被这一刀镇住,匆忙退后几步,一个个战战兢兢,再不敢上前。
随着石小五的靠近,气氛变得越来越压抑;豆大的汗珠,开始顺着胖大和尚的脸,往下流淌。
石小五走的不快,拖在地上的长刀又慢慢被他举起。
胖大和尚渐渐承受不住压抑,他有了退的打算;这个念头一起,恐慌铺天盖地而来,淹没一切。
“风紧——”他大喊一声,急退几步转身就跑;“扯呼——”他足足跑出十几丈,才把一句话说完整。
望着一众僧人退去,翠浓支撑不住;一屁股做到地上,“哇——”一声大哭起来。
石小五面色凝重,问白素心道:“他们是什么人?”
“青冥会,博爱堂。”
“你是什么人?”
“青冥会——”想及青冥会杀了于太行,白素心恨道:“不共戴天的仇人。”她说着,两行热泪滚滚落下。
“是我们多事了,”石小五显然不在乎白素心与青冥会有什么过节。他拉起翠浓,“这里已不安全,我带你走。”
“小五,你不能这样,”翠浓看白素心面色凄苦,不由怜悯。
石小五冷道:“我保护不了两个人。”
“那也不行——”
“——”石小五不答,进屋匆匆收拾包裹,就要硬拉翠浓离开。
白素心嘲讽道:“你们以为,你们丢下我就能走的了?”
“……”二人看了她一眼,都再没有说话。石小五面无表情,翠浓满眼愤怒。
“但凡是美貌的女人,只要被博爱堂看到;从来没有人能逃脱他们的手掌心。”白素心冷笑道,“何况你刚刚杀了他们两个人。”
翠浓终于忍不住骂道:“你的良心让狗吃了,我们明明救了你,你还奚落我们?”
“你就想说这些?”石小五冷声问了一句,又要拉着翠浓离开。
“你带我走,我知道一个地方,可以逃出生天。”白素心需要活着,她逃的那么辛苦,就是为了活着。
她不可能告诉二人,对方主要目的只是她;她庆幸博爱堂都是好色之徒,色令智昏。他们若是一开始不打翠浓的主意,只是讨要自己;或许眼前二人趋于避祸心理,会把自己交出去。
只要有一线生机,她就不愿意放弃;只要是为了活着,在她看来,骗人也不是不可原谅;何况只是隐瞒事实?
“哪里?”
石小五终于又停下来,颖川这一带,正是青冥会的腹心之地;青冥会平时看似行事低调,事实上在整个中原已是树大根深,势力惊人。
翠浓太美丽,美丽的女人总是招人惦记;如果青冥会惦记翠浓,他想带翠浓完好无损的逃出去,势必很是艰难。
白素心问:“我说了,你会带我走么?”
石小五点头:“如果我觉得你说的对,我会——”
“我不信你,”白素心笑道,“对不对全凭你说,我怎么信你?”
石小五拉起翠浓又要走。
翠浓挣扎着,没好气提醒道:“他是石家人,清河铁臂石敢当的人。”她讨厌白素心,但她还是觉得不应该丢下她不管;对方只是为了活着。
石敢当的名声太大了,不是因为他的武功;而是他敢作敢当,冠绝天下的信义和气节。
“我信石敢当,”白素心苦笑,石敢当不受人胁迫,眼前这个青年男人也同样不受人胁迫,她即便不信,也已没有选择;只能说道:“此处往西北,不远便是芒砀山;芒砀山神女峰上,有一座明月庵,庵里住持是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尼姑;其武功之高,空前绝后,江湖人称通天师太;只要去了那里,便可保我等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