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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诃悉陀夜看着景琝在地上的包袱里翻了半天,就拿出来红色的绳子,在景琝拿过他的手时,那一刹他竟然连抽回手的反应都没有,那一刻静止在景琝面前。
直到景琝将另一条手绳绑在她的手上,一脸炫耀的在他面前晃了晃时,摩诃悉陀夜才回过神儿,眼神回避的问道:
“这是何物?”
“景小九送给你的。”
“景小九?”
是那次和出野表兄巫子瑜一同来的那个少年吗?
上次见他,就觉得那个叫景小九的少年很不一样,不过他送的这个礼物是为何呢?正在琢磨之时,就听见景琝说道:
“新婚贺礼!”
“新婚贺礼?圣女,我不是。。。。”
景琝再一次晃着手腕上的手绳,然后转身将地上凌乱的行李随便的抱起来,丢给摩诃悉陀夜,可能摩诃悉陀夜也没想到这个包裹有这么沉,狠狠的砸在他的胸口,吃痛的说不出话,再次看见景琝时,她已经轻松的跑着,一路向上,像是十分开心的样子。
“圣女。。。”
摩诃悉陀夜跟在身后,看着那个活蹦乱跳的背影,她和七年前初次来庐湖山的祁出野好像!同样的充满着童趣,又好动,他们无论是身份,还是性格都是那么的相匹配,倒是真是天作之合!
摩诃悉陀夜加快脚步,却也赶不上那个远去的身影,他也没想到一个小姑娘可以跑得那么快,等到他上了山之后,却看不见她的身影,不禁纳闷起来,这圣女也不认路,知道往哪走吗?
摩诃悉陀夜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怎么第一次接祁出野的未婚妻上山,就将她弄丢了!
此时手腕上的铃铛突然响了,指着某处使劲的摇晃着,摩诃悉陀夜看着那个方向就明白了,原来已经去了给她准备的房间啊!原来这个手绳还有这样的用途!
等等!摩诃悉陀夜的眉头一皱,隐隐发觉哪里有点不对。
圣女又是怎么会知道住在哪里的?那个房间是他这几日才打扫出来的,原本是师父安庐大师的房间,里边堆满了各种经书,他想着圣女肯定不喜欢,便花了些时间将那些书搬出去,也放了放屋里的酒味,可是这个圣女怎么就像是来过的一样,直接去了那里!
摩诃悉陀夜知道了景琝的位置,便急忙赶过去,毕竟是客人,也是祁出野的未婚妻,身份又不凡,自然不能怠慢,更何况手上的那铃铛在叫着他!想必是有什么事吧。
等到他赶到景琝房间前时,便闻到了一股醇厚浓郁的酒香,怎么会有酒?
虽然门是开着的,摩诃悉陀夜还是减慢了脚步,在门口说了一句:“圣女,我进来了。”这才走了进去,当他看见屋内的那景象之时,一脸震惊,怎么可能?
“圣女?”
摩诃悉陀夜看着那个抱着一坛酒直接喝的景琝,西岭人果然如师父所说的生性随意,不拘小节,但是这。。。是否有点太随意了,而且不是说这西岭圣女才十三岁吗?怎么就喝起酒了?
上次师父口中那个九岁便喝酒的孩子,难道是她?这么说来师父和圣女见过,怪不得师父房中会有一坛酒!师父的酒可是他的命,这怎么会留一坛在房中,而且为何他在打扫之时并未发现,而这景琝来了,就出现在房中,难道就是给圣女准备的?
想到这里摩诃悉陀夜便也收回那个想要拦着她的手,既然是师父的意思,那便不要阻拦了。
“小野?”
景琝放下酒坛子,这才看见摩诃悉陀夜,咧嘴一笑说道:“我刚刚想问你来着,可是你不在身边,我便当你默许了!”
说着还拍了拍空空的酒坛,和她在杏里见到安庐大师时要来喝的月下酒一样,看来这安庐大师还是有良心的,想着她的,不过既然这里是安庐大师的地盘,那么酒窖也会在这里吧?想到这里不禁乐呵了起来。
摩诃悉陀夜看着景琝这副样子,满是担心的问道:
“圣女?你是不是喝太多了?”
“才一坛而已。。。”景琝不满的叹了口气,问道:“对了老秃驴去哪了?”
“老。。。?”
“就是安庐大师,他去哪了?”
“师父闭关,不见客。”
“那他的酒窖在哪?”
“酒窖重地,师父说不能告诉他人。”
“哼!不说就不说!”
景琝拿过摩诃悉陀夜怀里的包袱,自顾自的翻找着什么,反正凭她的鼻子,她是能找到那个酒窖的,瞒也是瞒不住的!
摩诃悉陀夜见景琝不再同他说话,想着是不是生气了,但是酒窖的位置是真的不能告诉她,就连出野都是不知道,那可是师父的宝贝,自是不能讲的。
“那圣女便休息吧。”
“这里是我的房间?”
“是。”
“那你的房间在哪?”
“那边。”
景琝看向摩诃悉陀夜指的那片房子,至于吗?这么大的山现在就他们俩个人,还这么远?
“圣女若是没事,我便先出去了?”
“去做什么?”
“诵经静心,再为庙中填些烛火,然后将。。。”
“祁出野!你是真的想在这里当和尚啊!”
“我不是。。。”
“你是有多不想娶我?竟然真的愿意一辈子一个人待在这里,还真的剃了头。。。”
“圣女,你认错人了,我叫摩诃悉陀夜,是出野的师兄,并不是出野。”
“什么?这不是庐湖山吗?我也没上错山啊!祁出野他人呢?”
“出野下山。。。回含城了。”
“什么!”
景琝生气地拍了一下桌子,她千里迢迢的赶了过来,成了众人口中那逼婚之人,这个祁出野竟然直接回了含城!这不是打她的脸吗?
不是!
到底为什么啊!连见一面都不行!
景小九还准备礼物给他!景琝看了一眼现在绑在她和摩诃悉陀夜手上的红绳,算了!祁出野他不配!不配得到景小九做的礼物!
“圣女,你不要生气,出野他许是想家,想。。。”
“他不想娶我,我还不想嫁呢!搞得我好像乐意嫁他一样!要不是我阿爹想让我嫁给他,我才不会来这么远的地方找他!”
“圣女,你也不要怪他,出野已经七年没回过家了,每次含城来消息都是有关婚约,从未多慰问出野,他心中有怨,也是常理之中。”
景琝看着突然话多起来的摩诃悉陀夜,为什么这么帮着祁出野说话,忍不住问道:
“你和他关系很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