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恕罪,时间紧急,微臣未曾详授宫廷礼仪,她并未有意犯上。”
“起来,起来,跪什么。朕又没有要治罪,你桑,桑什么来着,也起来吧。”身侧没有高祥的提醒,齐帝一时忘记了她的名字。
“谢皇上。”桑洛伏地磕头谢恩。
“给她也看个座。”齐帝对高祥吩咐。
高内侍给桑洛的座椅,安排在陆长安的下位,毕竟人是他带来的。
落座后的桑洛先是看了一眼身侧的陆长安,给了他一个浅浅的微笑;然后看到陆长安的上位是宋彧,于是她又抬起唇角给了宋彧一个微笑。
看到宋彧温润的回笑,她的紧张少了一些。
毕竟是第一次面见龙颜,说不紧张都是骗自己。这高位的男子,可是一句话就可左右世人生死,她可不想死。
立身做好后,看到自己对面端坐的居然是镇北王,肖恒。
这是上次他当面求娶后,两人第一次见面。
想起之前的那些,桑洛顿觉尴尬不已,自动略过,不看他。
肖恒看到对面的人,给陆长安笑脸,给宋彧笑脸,唯独给了自己一个面无表情,当即脸色下沉,整个人都不好了。
齐帝端坐高位,自然将殿内几人的表现收入眼中。
他竟不知,陆长安居间的女医者居然的人会与睿王和镇北王认识。
尤其看肖恒看那姑娘的样子,颇像有故事一般。
“子晟啊,你认识这桑,”齐帝说着看向身侧的高内侍。
“圣上,桑洛。”高内侍在旁提醒。
听到齐帝问话,肖恒直接起身躬身行礼,“启禀圣上,这桑洛姑娘,是臣的救命恩人,我俩颇有渊源。”
“哦?怎么回事,朕怎么没有听你说过。给朕好好说说。”
齐帝话刚落,殿外宫人来报,大魏、大月和北罗的使臣已经进宫。
国事当前,圣上自然不好再八卦下去,只得按捺下自己的八卦之心。
皇后已经候在殿外,齐帝带着三位皇子,外加肖恒、陆长安和桑洛一同去往延英殿。
各国皇子和使臣都已经落座,看到齐帝前来,均是起身行礼。
寒暄后,桑洛跟着宫人,到了自己的座位。
桑洛上位坐的是一个妙龄美女,只是桑洛并不知道她的身份。
她想着能在延英殿出现的,不是皇上的宠妃那应该就是公主吧。
为妨自己出错,桑洛并未起身行礼,只是对身侧的人点头微笑,打了个招呼。
福康公主来就对顶替刑部程大人的人选好奇,眼下看到是一个俊俏的小伙子,当即更好奇了。
本来存着探究的心思,多看了两眼,哪知这人竟突然对自己一笑。
英眉杏眼,那一笑魄人心扉,她直觉如春水搅池。
少女怀春,只在一瞬间。
众人寒暄后,很快就进入了正题,今日第一场是陆长安与北罗的耶墨对峙。
听闻这耶墨自幼便被奉为神童,有过目不忘的能力。
若非如此,也不会张狂到提前给南齐文章,说自己自己只需现场研看。
为彰显我朝态度,陆长安昨日便让人将文章送至北罗使馆。
而且今日比试,也是陆长安率先背诵和解读文章。
对于北罗通篇对其国家的赞扬,陆长安并未曲解一句,据以文章内容解读给众人,至于殿内众人怎么理解,那就是各人的事情。
当然,文章都背诵了,陆长安也不会吝啬几句对北罗疆土的夸赞,不过许是这北罗文章中自夸做的太甚,大月的公主听完,白眼都忍不住翻了出来。
桑洛被这大月公主的率真给逗乐了。
看到身侧少年郎看着对面的大月公主笑,福康公主心下些许失落。
显然北罗对于陆长安如此熟练的背诵出文章,是诧异的。
毕竟现在他们都说着普话,这篇文章只是他们国家南部的小语种。
但,他们的惊诧也没有表现的过于明显。
虽然他们对于耶墨自信,但也不会轻易小瞧南齐的第一才子。
毕竟,先前陆长安已经连赢三场。
陆长安结束后,北罗的耶墨上场,他精准的背诵出《师说》,对于文章的解读也大差不差。
比完后,自然就是分胜负。
只是,两个人都背出了对方的文章,也都解读出了文章,这胜负还真的不好分。
看到众人为难,陆长安起身道:“‘三人行,则必有我师。’所以学生不一定不如老师,老师不一定比学生贤明。接受道理有早有晚,学问和技艺上各有各的专门研究,如此而已。学习能力固然有强弱之分,但学无止境,‘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如此便好。是以,我认为此局为平。?”
听到陆长安的话,众人俱是点头。
最后,这场比试划为,平局。
平局,桑洛也就没任何压力了,毕竟与北罗的比试陆长安已经赢了一局,然后这场又打了一个平局,也就是说,南齐与北罗对垒,最差也就是个平局。
“平局就平局,一鼓作气,下一场吧,别耽误大家一会用午膳。”
说话的是北罗的王子摩托拉趸,初听陆长安说起这个名字,她差点笑出声。这是要跟手机抢名字么?
只是,这摩托王子名字起的不咋地,可一张脸长的是真可以,可以到让人有种雌雄难辨的感觉。
如果他去泰国,大抵是不用整形,就可以直接出道的。
他若只是端坐一侧,不开口说话,看着也是相当养眼的;但一开口,莫名有股子阴沉的娘气。
听到摩托王子的话,殿内众人都看向齐帝。
齐帝有些担忧的看着殿下的桑洛,桑洛察觉到视线,便抬头给了皇上一个明媚的笑容,只是这笑容旁人看着有些怪异。
实在是圣上的眼神太有威慑,她笑到一半,突然想起陆长安说的,不可直视皇帝,便就立刻收了笑容。
“开始吧。”
啧啧啧,看着皇帝的表情,看来是对她没什么信心。
皇上下令后,便看到宫人抬着两个长岸桌上前,后面跟着三名工人抱着用布遮盖的笼子过来。最后是端着托盘的宫女,将东西放在岸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