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戴面具?是脸上有伤吗?”桑洛跟在后面闲聊。
“烧伤,你想看吗?”男子突然顿住,收不住脚的桑洛,狠狠的撞在他的后背上。
这是什么背,钢铁之躯吗?
鼻子好酸,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抬头,冷不丁,四目相对,狭长的双眸微动,幽深的眸中波光流转。
桑洛心下一紧,转了视线,这个男人的眸子攻击性太强,有些骇人。
“不用了。烫伤我不会治。”
男子回头继续往前走,口中轻笑出声。
“你什么意思,是瞧不起人么?我告诉你,我医术好着呢。我家的牛若非我开膛破肚,此刻岂会活蹦乱跳。”
“你会给牲畜瞧病。”男子忽然转头,倾身问。
说话就说话,靠这么近作甚,他的呼吸都喷到自己脸上了。
“会啊,我不仅会给人开刀,还会给牲畜开刀。”桑洛不动声色后退两步,拧着脖子道。
毕竟上学时解剖了那么多兔子和青蛙,这些都算牲畜吧。
忽的,平静的林子一阵飞鸟略过,桑洛诧异抬头看。
“明日巳时一刻在此等我。”耳边明明还响着声音,可眼前空无一人。
神出鬼没!
桑洛禁不止后脊发凉,四周探看。
一番探看,她发现此处确实没人了。
时候不早了,背篓也已经满了,桑洛准备下山了。
“小红,小红,回家了。”桑洛对着林子喊。
本以为招呼一声就会出现的小东西,任桑洛喊破喉咙也没见到影子。
来回在山里寻几圈都没寻到它。
这小东西最近在家里越发没精神,搞得跟冬眠似得的,难道是想回归大自然了?
眼瞅着再不下山,城门就要关了,桑洛只得先下山回家。
幻云和怜雪下午回到家,没有看到桑洛担心的到处去问人。还是幻云看到屋里的箭羽和篓子不见了,猜测她进山。
想着她再不回来就要去寻人,凑巧她及时回来。
从马背上卸下篓子,幻云和怜雪都诧异到不行。
“洛洛,这是你打的?”怜雪疑惑的问道。
三人,只有桑洛是不会武功的花架子,最厉害的幻云上次在山里蹲一天,也才猎了三只兔子,她上来就一筐回来。
“呵呵,运气好。”
鬼面人的事情,桑洛决定还是不要说出来,让她们担心。
但是幻云心细,看到这些猎物都不是被箭羽射杀,因为猎物身上,都没有伤口。
怜雪去处理猎物,幻云跟着桑洛进了房间。
“洛洛,你在城外遇到了什么人吗?”给自己灌了一大碗温茶,便听到幻云的问话。
“坐,没想瞒你,就是在山上遇到一个神秘人,他看我可怜,便将自己打的一些猎物送我了。”
既是神秘人,自是不想被人知晓身份,幻云也就没有多问
确认桑洛身上无伤,稍微放了些心。
“小红呢?”
突然注意到桑洛的胸前不若往日那么鼓鼓囊囊。
听到幻云问话,桑洛直接瘫在桌上,重重叹了口气:“唉,说起这个就生气,小红许是在家窝太久了,今日上山撒丫子就跑,我以为它玩一会就会回来,结果我在山上寻了好久都没找到。”
“呜呜呜。”桑洛伤心的叫嚷着。
看到桑洛一脸倦容,幻云拍拍她道:“别担心,小红那么粘你,许是玩累了就回来。上次不也是跑出去一天,自己就回来了么。你歇一会,我去帮怜雪,晚饭好了叫你。”
今日在外面待了一日,她早就累瘫了,趴在桌上便睡去。
去而复返的幻云看到睡着的桑洛,叹息着将人抱到床上,盖上被子。
晚饭桑洛都没起身吃,怜雪喊了几遍都没叫醒,幻云便说:“让她睡吧,估计今日累到了。”
桑洛睡醒,家里已经没了人,看了时辰,幻云和怜雪应该是去酒楼送货了。
给可爱喂了干草,她去厨房寻吃的。
果然,怜雪她们给她在厨房留了早饭。
吃过早饭,桑洛收拾好碗筷,牵着可爱出门。
不错,她的马名曰:“可爱。”
每次小红听到桑洛叫可爱,它的尾巴总是翘的老高,那场面别提多搞笑。
她睡的太久,出门时都巳时一刻,等出城上山,大半个时辰又过去了。
“小红,小红。”桑洛一路走一路喊。
走到昨日吃鸡的地方,桑洛看到一匹丰神俊逸的黑马。
她对马的品种了解的不多,就连骑马也是幻云教的。
即便是见识浅薄,她也知道眼前的马,绝不是凡品。
这匹马的毛色锃亮,鬃毛漆黑,肌理分明,浑身都是腱子肉。
她的可爱跟眼前的这位一比,简直天壤之别。
“哇!”桑洛凑近刚发出声,这马突然踏起蹄子,马头微扬,对着她就是一个大喷嚏。
“咦,我就是想夸夸你,你不用这样对我吧。”
腥臭的液体溅了她一身,扬起袖子要擦脸,便看到面前一个黑色的锦帕。
伸手去接帕子,胡乱往脸上抹,只是这帕子太过丝滑,而且不吸水啊。
这马看到面前的人的举动,大大的眼睛自上而下的睨着桑洛,尽是轻蔑。
“我这暴脾气。你什么眼神,是不会好好瞧人吗?”
她居然被一匹马蔑视!
“不就是你眼大吗?”桑洛拽着马脸让它跟自己对视。
肖恒当即阻止,却诧异的看到追云没有反抗。
他的追云,便是身边的肖一也近不了身。
她居然没有被追云踢飞?
使劲嗅了两下,桑洛闻到马的口中异味很明显。
“它肠胃不好?”桑洛转身问身边的鬼面人。
“追云这些日子不怎么进食,医官说它中毒了,时日不多。”
许是为了证实自家主子的话,追云紧接着又打了一个喷嚏,这次喷嚏里带着黑色的血液。
有了第一次经验,桑洛猛的转了下马头,堪堪的躲过了。
肖恒看着她用手指去蘸了追云唇边的血液,放到鼻间嗅,然后将那带血的手指放进了嘴里。
桑洛慢慢用舌尖舔舐血液,她在情谷不说试了上千种毒,也差不离了。
可是这毒泛着甜,一时间她没有任何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