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污纳垢的被子,臭到让人想起就犯恶心的被子……
詹九行这是邋遢到了极致啊。
徐凝茹宁愿去找一些草铺在身下,也不想用詹九行给她的棉被。
但是,徐凝茹给足了詹九行面子。
她表示对詹九行的举动感激涕零。
詹九行看着徐凝茹,布满血丝的眼里多出一分温柔来。
徐凝茹听纪无言提起过,詹九行曾经有一个女儿,死的时候也就十六七岁。
所以,詹九行一直对十六七岁的女孩很有好感,仿佛是对自己的女儿一般。
这样想想,詹九行也是一个可怜人。
等詹九行转身以后,徐凝茹对姜不凡说,“你受伤了,你比我更需要被子。”
姜不凡接过徐凝茹手上的被子,他说道:“詹前辈一个人独处惯了,这东西怎么算干净,怎么算脏也分不清了。”
“这被子你我都不要睡,怕是睡到上面要生病的。”
姜不凡对徐凝茹说道:“姑娘,不如我们两个人找一间屋子睡下,鬼宅里凶险,如果遇到了毒蛇,我还可以保护你。”
徐凝茹也有一些害怕,她说道:“好啊!”
两个人找了一间尚算安全的屋子。
这里堆放的东西少,只是地上已经铺了一层厚厚的黄土,墙上和梁上已经挂满了蜘蛛网,爬满了蜘蛛。
姜不凡在院子里用短刀割了一些草铺在地上。
他铺了两处,一处是给徐凝茹躺下,一处是给自己躺下。
姜不凡将狐裘披风还给徐凝茹,“夜间湿冷,姑娘还是自己盖上吧。”
徐凝茹说道:“我吃了一些火性丹药,还真不怕冷。你受了伤,身上也只有一件单薄的衣服,还是你用吧!”
徐凝茹又将披风还给了姜不凡。
姜不凡拿着披风内心很是感动,“如果不是遇见姑娘,我在想此时我也早就追随父母、妹妹、还有妻儿而去了。”
“看来,老天爷也不是那么的绝情。”
说到这里,姜不凡又开始抽动身体痛哭了起来。
这个时候,旁人往往要来上一句“节哀”。
但是,徐凝茹知道,经历了这么大的变故,又如何能节哀。
该哭的时候还是要哭。
哭过了,内心积压的情绪得到了释放会更好一些。
徐凝茹坐起身来,她所住的房间,门只有半扇,所以从屋子里往外看去,能够看见外面的夜空。
今夜本来应该是多云。
一阵凉风吹过,很快云层就移开了,露出皎洁的月。
“明明云间月,皎皎莫可指”。
徐凝茹看着云间发出清冷白光的圆月。
今天的月亮格外的圆,也格外的亮。
仔细算来,应该是八月十六了。
沈淮安的婚礼是八月十五。书中的世界没有中秋节的设定。
但是徐凝茹难免会有中秋节的情怀。
中秋节应该是“天涯共此时”。
不知道,现实世界现在是什么日子,现实世界中的爸爸妈妈还有弟弟过得是否可好。
徐凝茹望着月色,走了出去。
皎皎的月色给庭院里的一切铺上了一层白霜。
徐凝茹闭上眼睛,两行清泪划过脸庞,顺着脸颊滴落。
来书中世界的时间短暂,仔细想来,却在短短的月余时间内经历了这么多事情。
“嘶~哈~”
徐凝茹沉浸在悲伤的情绪中时,听见了另一个声音。
詹九行的宅院里还有其他人?
徐凝茹小心翼翼地靠近旁边的房屋。
借着月光,徐凝茹看见敞着门的屋子里一地的毒蛇毒蝎尸体。
徐凝茹慌张地赶紧逃走。
却被一个高大的身形从背后环住脖子,扼住喉咙。
“救……”
徐凝茹被掐的几乎要窒息了。
就在这个时候,掐在徐凝茹脖子上的手失去了力气。
他整个人倒在徐凝茹的身上。
白色的发丝垂落在徐凝茹的肩头,一股熟悉的暗香从背后之人的身上传来。
“鱼北冥?”
“鱼北冥!”
徐凝茹转过身去,用尽全身的力气扶住昏倒的鱼北冥。
“你没死?我就知道你没死!”
徐凝茹难以抑制地激动。
她后知后觉地察觉到自己见到鱼北冥竟然这么高兴。
“明明离开你才是我选好的选择,但是我为什么看见你这么高兴。”
“难不成我患上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徐凝茹看着昏迷的鱼北冥。
到底要不要管他呢。
徐凝茹心想:不管他了。管他真是自找麻烦。
徐凝茹起身,但是很快又折身蹲到昏倒的鱼北冥身旁。
他们之间就好像有一个无形的弹力绳一样。
那条无形的弹力绳就是理性和感性之间的拉扯。
徐凝茹的理性不想管鱼北冥,但是她的感性却是心里还牵挂着他。
“算了,算我欠你的。”徐凝茹最后决定救鱼北冥。
徐凝茹没有其他办法,她要救鱼北冥,只能先让鱼北冥喝自己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