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过去看看！”萧遥迈步往后院走。
高从放下手里的书，默默跟上。
三清观大殿与后院的院墙已经全部倒塌，萧遥和大多数看热闹的人一样，站在院墙外边往里边瞅着。
炼丹的虚风道士披头散发，道袍漆黑，脸上漆黑一片，不停的往炼丹炉下边塞柴火。
丹炉被烧得通红，丹炉盖晃动，虚风急忙把边上的铁锅盖到头上，“砰！”丹炉盖和丹炉分家，地上炸出一个小土坑。
虚风不气馁，拖着丹炉换一个地方，放上乱七八糟的材料，盖上盖开启下一炉。
萧遥看乐了：“这个道士还挺有意思。”
小道童朝着后院大喊：“虚风师叔，晚课时间到了。”
“来喽！”虚风熟练的炸完手里新开一炉，和小道童一起走了。
没有热闹看了，萧遥高从随着人群回到太清殿。
她想左了，汴梁城每年过年都会有一场盛大的烟花秀。烟花的主要成分就是火药为什么乾朝没有人想着把火药改造成武器，用在战场上呢？
睡到半夜，“砰！砰！砰！”熟悉的声音再次出现，惊醒了不少人，嘴里骂上几句，抵不过连日赶路的疲惫，再次沉沉入睡。
萧遥白天在马车上睡了一觉，悄悄溜出大殿，去了后院。
“虚风道长，大晚上，你不睡觉吗？”萧遥测算距离，站在不会被丹炉炸到的位置和虚风说话。
虚风全神贯注的炼丹，根本没有发现周围多了一人，更不会回答萧遥的问题。
一炉炸完，虚风拖着丹炉换地方，冷不丁看见身边多了人，警惕看着萧遥：“你是谁？”
萧遥：“借住在太清殿里的路人甲。”
虚风行礼：“原来是陆居士，贫道失礼了。不知道陆居士深夜到此，所为何事？”
萧遥......该怎么解释路人甲不是名字呢？
虚风见萧遥看着丹炉，恍然大悟：“贫道竟忘了观中今日有客，惊扰到居士。贫道这就把丹炉收回，明日再炼。”
萧遥摆手：“虚风道长，你尽管炼。我只是听见声音，好奇过来看看。”
“陆居士站远些为好。”虚风提醒了一句，重新忙活起来。
萧遥仔细看了虚风投进丹炉的东西，除了朱砂和各种药材，还有有硝石，硫磺和木炭。
硝石，硫磺和木炭是火药的主要成分，怪不得虚风炼丹会频繁炸锅。
“砰！”炸了。
“砰！”又炸了。
“砰！”又又炸了。
萧遥连着看了几次，看出点门道。
虚风再次把各种材料投进丹炉，开启下一次的时候，萧遥伸手阻止，“虚风道长，且慢！我有办法让丹炉不炸。”
萧遥立马下手，硝石，硫磺和木炭从丹炉里全部捡出来。
“虚风道长，你真的是在炼丹吗？”萧遥指着跳出来三样东西，“莫不是在改良烟花？”
萧遥发现虚空每次放到丹炉的草药各不相同，硝石，硫磺和木炭却每次必放。
“去去去，陆居士别捣乱。”虚风拧着眉头，“硝石，硫磺和木炭合在一起可以除去丹毒，炼丹必放之物。”
萧遥觉得荒谬：“虚风道长，据我所知，他们并无这样的功效。”
萧遥试着用化学来解释：“硝石的主要成分是硝酸钾（KNo3），硫磺主要成分硫（S），木炭主要成分碳元素（c）.....高温生成硫化钾，大量的氮气、二氧化碳等气体......
反应放出的大量的热量会使温度急剧升高，进一步使气体膨胀，产生了强烈的推力，于是发生了爆炸。”
虚风炸了成千上万炉，勉强听懂了最后爆炸原理。“陆居士所言，贫道闻所未闻，听的不甚明白，细细思索又觉得十分有道理。不知陆居士所说，出自哪一本书？”
萧遥：“化学。”
虚风：“请问陆居士，《化学》中可有什么法子祛除丹毒？”
萧遥没有回答，反而问虚风：“虚风道长明知道丹药有毒，为何还要炼制？”
虚风仰头回忆：“三清观百年前以炼制长生丹药，闻名丰源府。后发现丹药吃的越多，人死的越快，丹中有毒，三清观逐渐没落。”
“我的师父游历天下，临终前重金从一位年过古稀道人手中购得古方，只要在原来丹方中中加入此三味药，丹毒即可除去。”
“贫道承师父衣钵，完成先人未成之事。”
萧遥叹气，“虚风道长，你的师父怕是被骗了，化学书中写了丹药的毒大多来自朱砂。吃了丹药的人死于汞，就是水银中毒。”
“我所言句句属实，道长若是不信，可以从朱砂中炼制水银，喂鸡鸭试试。硝石，硫磺和木炭三者混合，只会爆炸。”
“陆居士的话，贫道相信。”虚风按照老师的方子，已经失败了无数次，已经有所觉察。
“陆居士可愿，给贫道讲讲《化学》奇书。”虚风想《化学》书中既然写了丹药中毒的原因，说不定会有破解之道。
“虚风道长，化学是一门学科，主要研究物质的性质、组成、结构、变化、用途、制法，以及物质变化规律......”
萧遥看着虚风道长听的认真，“虚风道长，我此次出行正好带了基本化学方面的书籍，不如赠与道长？”
虚风心脏跳动很快，他感觉自己站在新世界的大门口：“不必赠与，借贫道观看一晚即可。”
“我有很多套，赠与道长无妨。”萧遥往回跑，“道长，我去给马车拿书，很快回来。”
萧遥来到马车边，“出来吧，我早发现你了。”
高从从暗处走出来。
萧遥直接使唤高从：“站在马车外边，帮我守着，我进去拿书。”
高从听话的站在马车边，萧遥进马车了，打开电脑进了空间，拿上初高中化学书。
“自古数理化不分家。”萧遥又拿了基本基础数学和物理书出来。
高从扫了两眼，他确定没有在马车上见过萧遥手里的书。
两人一起去后院赠书给虚风后，回大殿休息。
虚风拿了书，迫不及待读起来，“化学，果然深不可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