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拿出水壶给燕春喝了一次水后,燕春清了下嗓子后又谈了下去,由于长江航运原在洪门势力范围之内,所以洪门见安清帮护送的粮船就打,并杀害了不少安清帮的码头官。后来海运发达,粮食改由海道北运,运河失去作用,安清帮的经济基础发生变化,转而投向其他行业,如开设赌局、妓院、烟馆、戏院、戏班、澡堂、茶楼、饭庄、旅店等等,以至走私贩毒,贩卖人口,或为军官、政客、资本家充当保镖,打手、刺客等。安清帮遂演变而为结交官府,坐地分赃的恶霸流氓集团。红帮就是洪门,它是一个庞大的社会组织,已形成了全国性的帮会,各种支流很多,但都以“洪门“为正宗,统一于明大复兴一的五字真言的口号下,要倒过来念就谐音有一心复大明的意思。
现在堤镇的洪门也变了前宗,那个出生在岔河口镇的地主家的李成仁在堤镇起了家,竟然把两个帮派混在一起叫起了青红帮,青帮敢做的那些恶戳事情他们也都干。
随即,燕春介绍自己小时调皮捣蛋,自父亲死后要自己接下家业,这才让他自己发奋图强。
甑裘举眉飞色舞地也谈自己小时的那些不着边的事情,尤其是自己不上学去与岳维魁一起玩时骗父亲的事情也说了。
燕春静静地听了后道:“你那次不该对你爹隐瞒自己的错误啊!”
甑裘举道:“是啊,如今人大了才知天下父母心啊!”于是把以后自己跟父亲认错事情也告诉了燕春。
燕春笑道:“知错必改就是个好汉,你这朋友我交定了。”
甑裘举心想燕春够朋友,忙道:“我,甑裘举不才,受兄长关心,今在此感谢了,以后只要用得着我黑狗的地方就尽管说,我绝对豁出去干。”
这时,朱幺哥道:“怎么这久了人还没有来。”
他这是说给燕春一个人听的,他指的是他们要接头那些人。
燕春道:“先休息下,估计还得会来的。”
燕春要大家各归各位,然后要甑裘举与自己挤在一起歇息,还劝甑裘举这黑夜就不必赶回去了。
甑裘举知道燕春不晓得自己要去接姐姐的任务,故此也不好推脱燕春的盛情,认为上次亏欠了别人,这次又要离开很是不够朋友,所以只好留下。他看了看燕春就想到了岳维魁,认为他跟岳魁一样好爽,很想与他做个拜把兄弟。可是,他又怕结拜上了坏人。他想,岳维魁与他燕春不一样啊,一个是白道上的人,一个是黑道上的人,这如何去比较。那时读书与岳维魁、胡曦堃结拜,还被父亲骂了好久,父亲说自己不务正业。不过也是,随着年纪长大,儿时的玩意就烟消迹灭了。
然而,自救岳维魁并不像父亲说的那样,自从与岳维魁结拜后自己真地感到欣慰。只是胡曦堃公子哥一个,他把结拜当成了好玩。不过,他对自己还是很相信的;自己有事他也可能出手帮忙。与燕春结拜,他笑自己敢想,要真地与跟燕春拜把,那才是完全的味道不同。
这时,朱老幺对燕春道:“你不是一老想跟甑裘举结拜的吗,今天可是个好机会。”
燕春笑道:“不知裘举弟看不看得上我们啊。”
甑裘举正有心与他结拜,就道:“只要燕兄看得上小弟,那小弟还扒不得啊。”他早有进江湖大干一场的意思了。
于是,在朱老幺撮合下甑裘举与燕春一伙结为兄弟,散场后甑裘举又与燕春在亭子内坐下长谈。
甑裘举一夜未归,裘家一家人笼罩在紧张气氛中好容易度过了一夜。在第二天一早,甑秀送丈夫离开时余禾进来了,看到了回娘家的秀就道:“啊!秀姐姐回娘家了。”
甑秀对余禾道:“我送下你姐夫,马上回来。”
余禾向甑秀的丈夫喊了声:“新姑爷来了。”
甑秀的丈夫老实,笑道:“我走了,你跟你秀姐聊聊!”
余禾与甑秀送走秀的丈夫后,随秀进了甑家,她看到甑家没有一点喜庆的气氛,个个都沉寂在无言恐惧之中,而且见小弟甑发正在哭啼,就对小义道:“怎么这样,小弟你怎么哭了,是不是舍不得你姐姐?”
余禾是甑家隔壁余家女儿,虽对甑裘举有意思,可甑裘举对她总是时冷时热,搞得余禾很是难堪。但,她对甑家还是有感情的。
小弟裘发见余禾关心自己就说:“不是的,是哥哥不见了!”
于是,余禾告诉甑妈道:“今天一大清早,我站在我们两家的屋前湖岸边看到裘举站在大船上,从我们这条水道上走了。当时我叫他,他没有应声。”
甑家人没人回答她,原来他们对余禾与甑裘举的事情还是有看法的,他们以为是余禾看不上自家的甑裘举。余禾看到甑秀的丈夫亲自送秀回娘家就十分羡慕;她想到自己如今遇到了个跑四方的货郎,那人胆子大、爱出手打人,不管三七二十一与人就是拳打足踢的干。那货郎很喜欢她,此时,她怕喜欢错了人,嫁错了郎。她又想与甑裘举来往,可别人还是把自己当哥们,没有把自己当个女流来想。现在的她,正处在两难之时!
甑妈迫不急待地问:“裘举?余禾,你看准了!”
余禾很自信地道:“怎么不相信我!”
甑秀亲切地对余禾道:“一大早湖面上有雾也有可能,那哪看得清呀!”
余禾睁着大大的双眼疑惑着又说:“我看的千真万确,不是裘举才怪!怪就怪他怎么不理我,也不回家。”
甑爹说:“余禾,你没看走眼吧?”
余禾答道:“不会的,船是往湖里方向去的,您老不如沿这条水道去打听下。”
甑妈哭道:“怎么打听,湖里来往这多渔船。”
余禾说:“是很大的船,一般我们这里很少见,而且是双桅的。只要打听,总是有希望的。”
于是,甑爹马上出门跳到小渔划子上,朝屋里喊道:“我去打听下。”说完,打急打忙地划桨驾船出去了。
甑娘端出来一碗面,碗里加上了几个荷包蛋,要余禾吃了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