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希扯了扯嘴角,丝毫不客气:“这和肚量没有关系。主要是整个帝都谁不知道三爷的脾气古怪,想刚认识那会儿,我连话都不敢多说一句,生怕惹你不高兴了。”
傅时衍眼睛微眯,似是想到什么不算好的回忆,脸上闪过一抹尴尬,他低声咳了咳:“这不是那会儿,我也不知道你会成为我将来的妻子嘛,多有得罪,多有得罪,还望夫人见谅。”
自从表白了心迹求婚以后,傅时衍就爱时不时的这样叫她,左一个小夫人,右一个小夫人,倒不是别扭,就是这个称呼由别人叫起来还好,可是由他叫起来,就难免多了几分说不出来的意味在里面,像是打趣,又像是狎昵,总之听的她心尖发痒。
南希的神色有些不自在,她清了清嗓子:“总之啊,三爷您就多忍忍,可别把他们给吓着了。”
时迦还好,尤其是薄情,她是没怎么接触过傅时衍的。又总是听外边人的传闻,傅三爷有多么多么可怕,难免心里有些发怵。
这样的心情就跟她以前还没接近傅时衍的心情一样,她能理解。
可是当走近这个男人的内心以后,她发现他并不是外人说的那样冷酷无情,她也有自己的柔软。
外人怎么说南希管不了,可是对自己身边最好的朋友,南希不希望他们对三爷有什么误解。
这样好的人,不应该被误解的。
傅时衍也不恼,深深看了她一眼,懒洋洋地点头:“夫人都这么说了,那我定然是要照做的。放心吧,我没有那么可怕,既然是你的朋友,那也是我的朋友,合该好好招待的。”
这话听的南希心底发酸,傅时衍人际关系一向淡薄,不喜欢结交,却愿意把她的朋友视为自己的朋友,可见真的是把她放到了心底的。
她皱眉瞪了他一眼,攥着他的手指捏了捏:“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自然是再清楚不过的,可是外人多有误解,传的多难听偏偏你还任其自然,一点儿都不解释。不然哪至于我这么辛苦的从中周旋?”
傅时衍静静盯着她,指尖微动,感觉到她掌心传来的温热,眸光深了深,他漫不经心地笑:“你觉得我是怎样的人?”
这话听着像随口一问,可南希居然还停下来认真地想了想,最终,她也并没有找到什么好的形容词或者长篇大论,而是微微皱着眉郑重道:“三爷很好,像,一抹白月光。”
看似清冷高不可攀,实则伸手一触便能碰到。
然而这抹白月光,最终也只落到了她一人的心上,她何其有幸。
这个说法偏文艺了,若是平时,他定然要指着她的鼻子嘲笑几句,可是现在,他沉了沉眸,墨绿的眸子中流淌着温润色泽,浅浅的,却为他那双眼睛镀上了一层晶亮的光芒,好似夜幕的寒星一般。
他轻轻一笑,眉眼的意态风流压了下来,一字一句,像是经过仔细斟酌,他道:“白月光可以是很多人的白月光,不如,还成朱砂痣吧。”
只做你心上的朱砂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