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希醒过来的时候感觉做了很长的一个梦,有种不知今夕是何年的错觉。
她盯着白茫茫的天花板陷入沉思,这样的情况特别像她第一次在系统空间里看见系统时的情况,漫无边际的白,安静的让人联想到死亡。
她记得她是中了一枪,那股子钻心的疼啊,疼的她都没知觉了,然后她就倒在了傅时衍的怀里,昏死了过去。
这是死……死了?
她该不会又穿了吧?
脑子里瞬间闪过这个奇怪的想法,她尝试着动了动,无果。
她连手都抬不起来,完全使不上力气。
头顶上悬挂的吊瓶反而稍稍让她安心,至少证明她还没有挂,还能再抢救一下。
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安慰。
“嘿,别动,刚醒过来乱动什么,当心血液回流!”
这道熟悉的声音让南希差点没哭出来,她艰难地转过头盯着那人:“薄情,能再次听到你的唠叨,真是太好了!”
薄情想说她怎么唠叨了,可是看到南希那副小脸惨白的可怜模样,有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她屈起手指在南希脑门儿上一弹:“就会拿我开玩笑!怎么样啊女英雄,当英雄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威风?那可是真枪啊我的姐姐,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跟着时迦学了点儿三脚猫功夫就真练成铜墙铁壁刀枪不入的不死之身了?你知道你都昏迷了多久了么?你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么?你知道……”
“哎哟,行了,我的姑奶奶,我才刚醒呢,你就噼里啪啦的没完没了,吵得我都头疼了。”南希忙不迭打断她,她相信要是她不拦着,薄情能说一个小时不带重复断句的,还真不愧是唠叨狂,一点没错。
瞧着好好的一高冷女神,怎么就给她一种更年期大妈即视感呢?
薄情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得,这刚醒来就开始嫌弃我了,也不知道是谁辛辛苦苦在这照顾你那么久,白眼儿狼!姐姐我白疼你了!”
“哎哟哟我错了还不行吗!薄女神您大人有大量,就别跟我这么个小人物计较了。”南希苍白的脸上扯出一抹笑,却带着一股子虚弱,她语气也虚的很,“对了,怎么是你在这儿啊?”
“不是我是谁?”薄情眼珠子一转,品出了什么,神情瞬间意味深长起来,假模假样地叹了口气,“哎,真是女大不中留啊,这还没嫁出去呢都开始嫌弃娘家人了,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南希昏迷了这么多天薄情找不到倾诉的人给憋狠了,那话匣子一开犹如滔滔黄河水,收都收不住,看得南希嘴里不禁抽了又抽。
再加上这位戏瘾来了,不让她好好过过瘾是别想安生的,南希只好忍气吞声地躺着看她表演,她这副模样连拒绝的权利都没有,等到薄情终于收住了话头,意犹未尽地咂了咂嘴,再看到的就是南希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她撇了撇嘴,也不再逗弄她:“行啦,知道你找你家三爷,人刚刚才走开没一会儿,我这是才过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