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衍突然轻嗤一声打断了他的谈话,他虽然在笑,眼里却没有什么笑意:“我发现沈先生挺会自说自话的。”
沈行渊皱了皱眉,直觉对方接下来不会有什么好话。
果不其然,傅时衍神情似笑非笑:“很久没有人敢在我面前这么放肆了,沈先生胆量挺大,对于有胆色的人,我一向很欣赏,不过这并不代表,我不会生气。”他细长的眼睛微微眯起,闪过一道戾气,口吻很轻,却傲慢至极,“我想我和南希的事儿,用不着外人来评定,事实上我也并不觉得别人能对我们的感情指手画脚。不过看在你是南希舅舅的份上,我就原谅你刚才的无理。”
沈行渊眉头拧得更紧,他并不觉得傅时衍这话有什么威胁的成分,傅时衍给他的感觉就是,他既然能说得出来,就一定能做得到。说这些话的时候他是认真的,如果不是看在他是南希舅舅的份上,那么他还能不能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都是一个问题。
关于傅三爷的传闻无数,传闻他神秘莫测,性情凶狠,手段更是狠戾非常人能忍,可是这些都没有人亲眼见到,到底是不是真的还有待商榷。
虽然有些人认为事实并没有如此夸张,可这么多年,却一直没有人敢去挑衅他的权威,是不敢。
无他,他的名字就是一种权力和金钱的象征,他的存在就是不容小觑不可侵犯的,乃至于没人敢冒着风险作死试探。
开玩笑,谁会陪上自己的身家性命做赌注?即便曾经真的有人,那现在也早就查过此人了。
正因为听过种种传闻他的性情有多古怪多霸道,此时他的表现才让沈行渊越发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或许这件事儿恐怕不会如他的意,那么简单的就能善了。
能让他忍让他的放肆,这恰恰证明了南希在他心中有着不轻的分量,那么他提出的好聚好散,显而易见也没那么容易实施,如果傅三爷不愿意放手,那么他做再多的打算也无济于事。
尽管他不愿意承认,可这也是事实,主动权一开始就不在他的手里,而取决于傅三爷的态度。
他必须重新做出估量。
傅时衍相信沈行渊是难得的聪明人,他话里的意思,他稍稍琢磨一下就能明白过来,见对方的脸色微变,他轻轻笑了:“事实上,沈总也不必太过担心,我对南希绝非你想的那样,只是玩玩而已。若不是真心喜欢,你觉得凭我的身价和地位,还用得着逢场作戏?”
沈行渊唇线绷紧,眸中闪过思量。
傅时衍说的没错,沈家的地位远远及不上傅家,甚至连联姻的资格都没有,傅三爷也不是有那闲工夫和小姑娘逢场作戏的人。
他这个人的做事风格还是简单明了的,看不惯你就看不惯你,直接对你动手,用不着遮遮掩掩,简单粗暴的气人,甚至于他让别人破产之前都会提前打招呼,也没见过他玩什么阴谋诡计,迂回战术更加不适合他。
更何况沈家这个情况,也没什么让人好图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