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静的只能听到他们的脚步声。
渐入秋季,风多了几分凉意,南希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肩膀,这个细节被他捕捉到,傅时衍不由分说脱下外套披在她肩上。
外套带着余温,和他身上浅浅的烟草味,南希裹紧了衣服,轻轻呼出一口气。
“能和我说说你的母亲吗?我妈去的早,我都没什么印象了。”
她说的话的确没错,无论是她还是原主,在亲情上好像都没什么缘分。
原主父母早亡,她更是从来没体会过有父母是什么感觉。
看着别人家家庭和睦团圆,说不羡慕那是假的。
可南希很早以前就学会了克制,她之所以开口也是想让他找到一个倾泻口,不至于把事都憋在心里。
傅时衍斜了她一眼,不知道想到什么,眸色黯了黯,他抓着她的手,神色平静地问:“真想听?”
南希脑子慢半拍地点点头,喜欢一个人,关于他的一切都想要了解。
傅时衍无声笑了,眉眼带着纵容,握着她的手紧了紧:“本来我是不想提她的,既然你想听,那我就告诉你。”
她的话让南希皱了皱眉,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那应该不是什么好的回忆。
他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波澜不惊,甚至带着几分悠闲,倒真有讲故事的意思,冷静得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
“我称她为顾女士吧,顾女士和傅先生,哦,这里的傅先生就是我爸了。他们二人是因为家族利益结合,感情算不上好,可以用相敬如宾来形容。在我的记忆里,顾女士是个出身名门,脸上永远化着精致的妆容,连笑容的弧度都要追求完美的大家千金,完美主义者,这一点在她唯一的儿子身上更是提现到淋漓尽致。”
他说着,脸上竟然流露出一丝怜悯,也不知是在怜悯谁:“她不允许她的儿子有任何不完美,考试必须每门拿第一,否则就要挨罚,她送他去学书法,钢琴,绘画,且必须学到最好,她认为没有一个母亲能像她这样尽心尽力了,可事实上,她儿子喜不喜欢那些东西根本不在她的考虑范畴,怎么可以说不呢?当她儿子第一次反抗她的时候,她把他关进地下室三天,还不准佣人送饭送水,出来以后,那个孩子变得越发沉默,行事也越发合她心意。”
南希心头腾起一股骇然,这是养儿子吗?这是培养一个听话的机器吧?
“后来呢?”她追问。
傅时衍挑了一下眉。
当然有后来,不然怎么有现在的傅三爷呢?
“她最大的错,就是永远都不肯承认自己是错的。在一次出行中,她和那个孩子发生了争执,于是荒郊野外,她把年仅八岁的孩子赶下了车,让他自己走回去,这是她给他的一点教训。”
“可她没想到的是,当天晚上,那个孩子都没能回来。准确的说,他失踪了。”
“面对丈夫的质问,顾女士终于慌了,正巧夜里,她接到一通电话,是绑匪打来的勒索电话,五千万赎人,不能报警,否则撕票。”
“她毫不犹豫地选择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