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成不敢接话，还好楼衍也没想人让他回，一边往里面走一边道：“进来吧。”
高成如蒙大赦，连忙跟了上去。
视线不由自主地往楼衍怀里的花上面飘，越看越眼熟，看得高成眼皮子狂跳。
终于，高成忍不住了，轻咳一声，试探着说：“王爷这话……挺好看的哈。”
楼衍挑眉：“好看吗？”
高成：“好看，这花儿很珍贵，奴才只在陛下的花圃里见过几次，还没在其他地方见过呢。”
“不知王爷这话，是从哪里得来的？”
楼衍扯了扯唇角，看高成一眼，慢悠悠地问：“你觉得这花是从哪里来的？”
高成脑门上开始冒冷汗：“奴才、奴才怎么能猜到呢……”
楼衍这人极少卖关子，直接给了高成答案：“就是陛下花圃里剪的，怎么样，是不是特别好看？”
高成：“……”
高成一个踉跄，直接没站稳摔到了地上。
楼衍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高公公这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高成抹着脑门上的汗，艰难地爬起来，颤声说：“没、没有不舒服，多谢王爷关心。”
楼衍：“那就好。”
说完这话，楼衍抱着花走在前头，没在跟高成说话了。
高成也不敢说话了，将皇帝给的赏赐一送到，转头就回了宫。
一进宫就去勤政殿交差。
萧承邺喝着下火的凉茶，拿着笔批折子，见着高成回来，便问：“见过蓁蓁了？”
高成点点头：“见过了。”
萧承邺：“他们母子如何？”
“王妃和小主子都挺好的，”高成低声说，“小主子瞧着还是往常那般可爱，见人就笑。”
萧承邺一听，脸上的神色稍微柔和了些，低声说了句：“兰蓁这孩子就是讨人喜欢。”
顿了顿，没好气地补了一句：“比他那个讨债鬼的爹要好了十倍百倍！”
萧承邺这话多少带点真心。
不管他对儿子有多残忍，对萧兰蓁这个小孙子却是打心眼里疼爱的。
先不说萧兰蓁这个名字，就说那孩子，脸上竟然有些楼淑兰的影子，每次瞧见那孩子就让萧承邺止不住的心里发软。更何况，那孩子是真的讨人喜欢。
高成站在萧承邺的身边，嘴巴张开又闭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萧承邺看了他几眼，没好气的道：“有什么事就说，支支吾吾的做什么？”
高成看了眼萧承邺的脸色，最好才小心翼翼地说：“奴才今日去王府，正好瞧见王爷回府。”
萧承邺眉毛一竖：“他又早退？朕早说过，他这样整日荒废，把心思都吊在家里媳妇儿孩子身上，能有什么大出息？”
高成神色间有些尴尬，低声道：“这、这不是重点。”
这确实不是重点，因为楼衍早退不是一次两次了。这位大爷上朝就跟闹着玩儿似的，心情不好就跑，谁也管不住。
萧承邺一听：“他又干了什么混账事儿？”
高成咽了咽口水，说：“奴才见王爷怀里抱着一捧花，特别漂亮。”
萧承邺：“……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