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宣璇这边在出了谜学院的寝院后,便开始她这辈子以来感觉走过最久的路。
虽然表面上看似毫无波澜,但是此刻的她到底有多紧张,只有她自己知道。
袖子下的手,早已被她紧紧地握住,甚至渗出了细微的汗水。
好在今日衣衫下的外套比较宽敞,轻易无法察觉。
齐政坤自然也感受到了宣璇的紧张,他通过最近新学的这个位面的法术。
试着传音道:“宣小姐,莫紧张,我是齐政坤,你的阿璃姐姐派我在暗中保护你。
不管是在这条路上,还是今夜,你都放心度过便可。”
宣璇听到了之前在吃饭时,听到过的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
加之又是白璃派来的人,心里自然放松了许多,脚步也相对轻快了些许。
正当她终于快回到自己的寝院之时,突然传来了一个不算熟悉的声音:
“咦,这不是宣家四小姐吗?这么晚了才回来呢?”
宣璇微微眯眸,试图从记忆中搜寻关于她的讯息,然而搜寻了一遍无果。
还是齐政坤在暗中提醒道:“韦芝静的闺中密友。”
这下宣璇愕然了,韦家四小姐她自然是知道的,和她家一样位列四大家族之一。
甚至韦芝静的家族与她们家有着迷之巧合的......
人物构造,比如韦芝静也有两个哥哥,和她两个一个喜诗文、一个喜种地的哥哥不同。
韦芝静的哥哥同样也有两大爱好,一个是斗蛐蛐儿、一个是好赌。
而韦芝静的姐姐也和宣璇的家姐一样远嫁他国,至于过的好不好也都是从坊间传闻的。
一切也只能做个参考,有的说她姐姐独得盛宠在那个小国里活成了今日的丽妃这般模样。
有的说她姐姐命不好,早就被小国皇帝打入了冷宫,是是非非怕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不过话说回眼前,这韦芝静的闺蜜在同她素不相识的情况下。
主动在药学院的寝院门口,给她打了这个招呼倒是让她颇为意外了。
“宣四小姐好雅兴啊,今日天气虽有转暖,但夜里还是有些冷风的。
这一人独自在此闲云散步,也确实别有一番情趣呢。”
见宣璇在原地愣神,潘樾婷再次开口也不知道为何说了这么一通。
“嗯,你我素不相识,我先回去了。”宣璇只想赶紧回自己的屋子,先把碗筷收拾了。
不想跟这个不相干,又阴阳怪气的女人多说半句。
结果在经过潘樾婷身边时,潘樾婷竟直接拦住了她的去路,开口道:
“宣四小姐不会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吧?这同门之间相见聊几句怎么了?需要走的这么匆忙吗?”
宣璇闻言微微蹙眉,这女人是吃错什么药了吗,还是自己哪里得罪她了,怎么说出来的话字字都像在刁难她一般。
她实在是不想搭理她,便准备推开她的手,结果却被潘樾婷反握住。
“你干什么?!”宣璇真的有点怒了,本来就异常紧张的一晚上。
好不容易走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就看屋子已经在眼前了。
偏偏被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挡住去路,还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
“我-干什么?哦——我没干什么呀!”潘樾婷说罢松开了宣璇的手:“只是想跟你打个招呼罢了!”
宣璇的眉头皱地更紧了,即便她再不聪明也能感受到潘樾婷的来意了。
这不是故意试探是什么?好在方才她在听完齐政坤说的话后,放松了心态。
又顺便将手上的汗水拭去了,正当宣璇思考之际,突然传来了一个正义的女声:
“这就是你打招呼的方式?!要不要让我这个师姐来教教你?”
说话间柳飘飘便平稳地落在了两人的面前,身后跟着的还有宁哲远和肖尧。
若非他们刚好将今日在灵兽山的际遇禀明院助后,再陪着柳飘飘回药学院的寝院,怕是看不到这精彩的一幕了。
宁哲远对眼前之人还是有点印象的,毕竟是他们学院里的弟子,在院内多少还是碰过几次面的。
只是平日里看着低调不爱说话的一个人,原来在私下竟是这般对待同门的,思索间也不自觉皱起了眉头。
“没......没有的事......世界您误会了,各位师哥师姐好!”潘樾婷见状,立刻换了副嘴脸。
原本在暗中还想提醒宣璇应该怎么回答的齐政坤,突然改了传话的内容:“自己人。”
宣璇接收到信号后也是舒了一口气,毕竟能在一个人危难之时,挺身而出的人,也不会坏到哪里去吧?
何况她也曾不止一次在公开场合看到柳飘飘支持白璃洛他们,加之齐政坤的话,她便更加放心了。
“小师妹,没事吧?”柳飘飘见宣璇偷偷舒了一口气便关切问道,很显然眼前的这只“小绵羊”定是被欺负到了。
“没事没事,应该是误会吧,今日便就这样吧,谢谢诸位师兄师姐的关心!”宣璇浅笑回道。
可看在潘樾婷的眼里,则是觉得这只看似人畜无害的绵羊,不过是披着羊皮的狼罢了。
但此刻她也不敢多言,怕今日不能轻易脱身,毕竟她是在接收到韦芝静的密令后特地过来试探一番的。
谁让宣璇那个该死的大哥从来不曾正眼看过她一眼,于是她便连着宣家的所有人都记恨上了。
有时候女人的爱恨情仇都来的挺莫名其妙,若让宣璇知道是自家大哥给自己找的“好事”,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
哭是为自己的,笑大概是为那个沉迷耕种的大哥,也能被哪家姑娘看上而感到开心吧。
但眼前之人若是想做自己的大嫂那还是算了吧,当然这也是后话了。
眼前的潘樾婷则是顺着台阶就下:“对对对,是误会,是误会,若没什么事的话,我也先行告退了。”
“呵,也不知道真的假的,大老远从道学院跑过来,就为了制造一个可笑的误会?”柳飘飘可不是得理就饶人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