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王佳宁一时间反反复复就这两句话。
“这丫鬟的话根本就不可信，王佳宁这孩子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
任凭她如何都不可能有这般能耐，何况还是什么蛊术。”
丽妃见王佳宁实在没眼看，干脆自己继续开口：
“依我看呐，精通蛊术之人，是那白璃洛才对，她向来不就是擅长各种蛊惑人心的法术。
看看，看看，啧啧，你们这一个两个的，可不都被她收服了。”
“母妃，不要这样说了，白璃洛不是这样的人。”轩辕宇在一边试图阻止丽妃的胡言乱语。
却直接被丽妃厉声喝道：“臭小子，胳膊肘竟往外拐！”
话毕还轻声道：“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我不想戳穿你的身份。
你最好找个时机就下去，免得给我丢人现眼。”
轩辕宇闻言自是一惊，难道丽妃早就看出他不是他真正的儿子。
心道眼下还不是暴露身份的时候，听完丽妃的话，便也无奈摇头走回白璃洛他们所在的位置。
而在其他人看来则是，一个试图匡扶正义的儿子，被心生邪术的母亲当众羞辱后遗憾下了台。
此刻没有一个人会责怪轩辕宇，反倒更是对台上的丽妃和王佳宁嗤之以鼻了。
而王佳宁在丽妃对轩辕宇的呵斥中也缓过了神来，直接对着窦鸢开口说道：
“你不顾及自己的安危，也要顾及你家人的安危吧？”
众人闻言自是吸了一口凉气，原来窦鸢之所以一直以来看似“助纣为虐”，其实是家人受到了要挟才会如此。
丽妃也是真的会谢，心想这丫头怎么半点没学到她父辈的聪慧。
尽学了些她母亲的无脑，把威胁说的这么光明正大的还能有谁？
“呵呵......”然而令所有人包括王佳宁在内都没有想到的是，窦鸢竟自顾自大笑了起来。
一直到笑的快岔气了她才停了下来，而大家看到此时的她脸上早已充满了泪水。
此刻说话的她明显带着浓重的鼻音：“家人？你还好意思提我家人？
你以为你母亲千挑万选把我选进王家后，抓住的是我的家人吗？
呵呵呵呵，愚蠢至极，愚蠢至极！”
“你什么意思？你说谁愚蠢？你把话说清楚！”王佳宁明显有点急了。
丽妃在旁开口道：“宁儿，不许再胡言，听她把话说完。”王佳宁闻言这才收了声。
“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家人呢，从里到外地一致。”
窦鸢见丽妃这般提醒，对着王佳宁满是不屑般开口。
随即又对着易詹的方向鞠了一礼开口道：“学生实属无心之过，没成想会给学院带来这么大的灾难。
被除名本就是学生应受的，希望院助不要生气，另外这件事同其他所有师兄师姐、同门都没有任何关系。
诚如我方才所言，一切的始作俑者只有王佳宁一人，而我也成了这件事的催化剂。
任何属于我应该承受的后果，我一定会在之后一力承当，还请院助允许我说完接下来的话。”
易詹闻言点了点头，示意说吧，窦鸢这才转过身对着王佳宁鄙夷地开口：
“王大小姐，没想到吧，你们抓的根本就不是我的家人。”
说及此窦鸢还握了握拳头：“说到我的家人，早就被你害死啦！
还记得你家府外的那场闹剧吗？我家人的名字那本册子上！呵呵呵......”
说着窦鸢又笑了起来，眼含热泪：“当然，我们王家大小姐迫害过的人如此之多，怎会记得我家人的名字呢？”
“我自然不会告诉你他的名讳是什么，让你绞尽脑汁都想不出来，这才会让你更恼火吧？”
果然在听到窦鸢的话后，王佳宁瘪了瘪嘴，努力克制着想要爆发的情绪，却又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而窦鸢的声音还在继续：“当然，我要感谢那天看到白家家主为民除害的一幕，不然我根本没办法伺机进入你母亲的视野。”
说到此处窦鸢又面对向众人，背对着王佳宁开口：“没错，从一开始进入外院再到来到王大小姐身边，都是她母亲一手策划的。
至于中间涉及到哪些内幕，甚至复杂的人脉关系网，自是我一个小小的奴仆无法获悉的。”
话中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丽妃和王家的关系可不就是明摆着的事嘛。
“而我自是知道白璃洛也在这东麋书院之内，于是我潜心深入。
一直让王佳宁束手束脚的目的，就是希望她不要再伤害那些无辜之人。
对于她的手段，我再清楚不过，从以前到现在，她根本就没有变过。
甚至在某一层任务关卡中，直接就牺牲掉了一直替她出谋划策的我，当然我也能猜到结果肯定会这样。”
“我自然得感谢她了，若非她一路以来对我的‘鞭笞’，更是确定了我要复仇的决心。
倘若这个过程中，她有过一丝一毫的善意，我也不至于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揭穿她。
毕竟私仇罢了，我何必弄的她声名狼藉不是吗？
呵，对了，王大小姐，之前你说我逃了，其实我是真的想逃，干脆逃地越远越好。
在你和你的母亲都没发觉之前，我本是觉得这一回你应该无力回天了。”
窦鸢一边说着，一边斜眼看了丽妃一眼。
“只是没想到啊，该不该说你运气好呢？半路竟然杀出个丽妃，直接从路上把我逮了回来。
她以为我在做戏呢，你也以为我在做戏呢，那我就干脆将计就计，陪你们回到了这东麋书院。
竟然你这么擅长颠倒是非黑白，我便顺着你的意思说下去，一直到将你的所作所为一并说开。
且在获得你支持的情况下，再告诉大家那个人丧尽天良坏事做尽的人是你，岂不更加痛快？”
此刻的窦鸢仿佛一片枯黄的落叶，虽肆意飘零却用自己的方式描绘着自己的过往，可这一刻的她是自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