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容貌极美,且让任无恶觉得甚为面熟,有点像秋冰玉,也像白无双,和云蕾,韦融,尹红袖,曲筱筱她们也有几分相似,此人仿佛就是她们的结合体,有着她们所有的优点,但又比她们更美更出色,她也很像是洪轻霞,但对任无恶来说,她则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
黑衣女子静立在黑金莲旁边,含笑看着任无恶,目光如水,含情脉脉,与之对视,任无恶不觉心头一荡,进入天界后,多年来他是首次有了这种感觉。
对方并未开口,但任无恶似乎已经听到了她的倾诉,那千言万语已经通过那笑容那目光涌进了他的心田,他们已然是彼此相知,心心相印,接下来便是真正的融合!
不知不觉中,任无恶已是靠近黑衣女子,靠近了黑金莲,也进入了那间奇怪的洞府。
在他进入洞府后,黑金莲光彩大盛,黑金交融的异彩是将那片空间完全占据,也将任无恶笼罩,小角还在他身边,不过已不在他身前,而是在他身后,还是如影随形。
任无恶慢慢走近黑衣女子,对方的笑容目光则是愈发深情多情柔美,她还是一言不发,可她的吸引力在不断增强,是将任无恶牢牢吸引,将他一步步拉近!
很快,任无恶和黑衣女子相距已不足丈许,而黑衣女子已是伸出玉手,等待和任无恶的牵手,也想让对方将她拉入怀中,好好疼爱!
在黑衣女子伸手时,任无恶也有了动作,身形稍稍一停后,也伸出手,那是右手,不过他并非牵手,而是骈指如剑,轻轻一斩!
此刻他已是恢复本来面目,体内运转的是黑莲圣光诀,指掌间黑光凝炼也有淡淡金光闪动,一剑斩出,剑芒如电,激射而出,自上而下,一闪间就将那黑衣女子斩为两爿,一分为二!
任无恶出手极快,剑势凌厉,容不得黑衣女子躲闪,对方也没有躲闪之意,就是含笑被剑芒展开,身躯分裂时,那笑容犹存,那场景自然甚为诡异!
在黑衣女子被斩开时,黑金莲光芒一闪,异彩卷动将那分裂的娇躯吞噬,一瞬间,黑衣女子消失不见,看起来是被黑金莲吞噬融合。
任无恶右手并未收起,五指展开,遥遥抓向黑金莲,同时黑金莲光彩收敛,并且轻轻晃动着,仿佛是在挣扎抵抗外力的侵袭!
任无恶徐徐合拢五指,黑金莲光彩则是越来越淡,晃动的则是愈发剧烈,花瓣也在收缩。
忽的,任无恶轻喝一声,右手上紧握成拳,黑金莲猛地停止晃动,继而光彩尽消,接着就缓缓飘浮到了任无恶近前。
见状,小角低吼一声,任无恶已将黑金莲抓住,这时这朵花已是只有三寸大小,成含苞待放状,就如墨玉雕琢而成,黑色中还是有隐隐金光闪动。
望着掌中花朵,任无恶喃喃道:“黑金莲果然有魅惑心神的能力,若不是我定力足够强,真会被它迷乱心神,被其掌控。”
小角闻言低吼一声,同时探头也看看那朵花。
任无恶道:“你也是,居然任由它来迷惑我。”
他在质问小角,对方的解释应该是相信任无恶不会被迷惑,这朵花没那个本事!
任无恶说了句马屁精,随即收起黑金莲,然后离开那座洞府。
他刚出洞府出来,那片空间便有了变化,瞬间后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只有丈许大小的洞穴,和里面的其他洞穴再无任何区别。
从天坑出来时,天色已然大亮,旭日宛如一轮火球,当空高悬,阳光如碎金般洒下,明媚而耀眼。
山间雾气缭绕,仿佛给这片天地披上了一层轻纱,悬崖峭壁上奇花异草如繁星般点缀其间,偶尔还有飞鸟如同仙子般翩跹而过,如此景象,恰似世外净土,令人陶醉其中,无法自拔。
骄阳之下,鬼面黑猴都会躲在暗处,它们不是畏惧阳光,只是不喜欢不习惯那种灿烂光芒和温和气息而已。
它们如此,暗灵幽莲也是一样,都已收敛花瓣,变得无精打采起来。
回到飞燕峰,还未进入阁楼,那些杂役便一窝蜂的到了近前,见到他是从山里回来的,众人甚为惊讶,有人就大着胆子问道:“云馆长,您是一早巡查兽馆去了吗?”
任无恶笑道:“昨晚我闲来无事,就在山间转了转,熟悉一下情况,顺便清点了一下妖兽。”
众人闻言又是一惊,晚上去山里转悠,还清点妖兽数量,真的假的?
他们是有些怀疑,但纵有怀疑也不敢说出来,不过神情已是表现的很明白了。
任无恶问道:“我清点一下后,咱们兽馆里的妖兽共有五百八十六只,这数目可对?”
一个杂役闻言急忙拿出一个玉简看看,继而回答道:“启禀馆长,前几日戴管事统计的数目五百八十八只。”
任无恶对馆长这个称谓很不习惯,还不如前辈来的舒服,但入乡随俗,他也只能慢慢适应。
数目不对,他当然清楚怎么回事,少了两只是被小角当做了点心,早已经消化干净。
通过这点,他也对戴英文有了点了解,此人最起码做事很严谨认真,看起来是对这座兽馆的情况十分了解。
“少了两只,兴许是我点错了,今晚我再清点一遍。”
听他说的轻松,似乎看一眼就能完事,众人又是好奇又是疑惑,有人觉得他是在吹牛,也有人觉得他是有这个能力。
之前那个杂役就道:“馆长,今日您有空吗?”
此人名叫廖宁,是这里杂役的头目,大乘后期修士。
任无恶点头道:“有空,有什么事情吗?”
廖宁稍作迟疑,面露难色道:“前几日上头已给咱们兽馆下达死命令,责令我们尽快驯服三只鬼面黑猴,言称仙府急用,限时七日,如今已过去四日,戴管事又分身乏术,您看这任务……该如何是好?”
任无恶笑道:“既然有任务,完成便是,三只鬼面黑猴而已,又有何难?具体要求是什么?”
众人闻听此言,不禁又在心底暗暗嘀咕起来,有人暗自思忖,这位馆长真是好大的口气,如此短的时间内要驯服三只鬼面黑猴,即便戴管事亲自出马,恐怕也难以完成,他却把这话说得如此轻巧,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廖宁赶忙上前,将一枚玉简递到任无恶手中,玉简之上详细记录着要求,这三只鬼面黑猴驯服之后,需能被青衣仙衞如臂使指般驾驭掌控,而且务必确保万无一失,不得有任何意外发生,否则仙府定会追究责任,驯兽师自然也会受到严惩。
任无恶草草浏览完玉简,漫不经心地问道:“此前可曾有过此类任务?”
廖宁忙道:“启禀馆长,以往也有类似的任务,只是时间会宽裕些,没有此次这样着急。”
任无恶点点头道:“其他驯兽师都是如何处理的?”
廖宁想想道:“通常都是先将妖兽擒住,然后施法将其驯化,以灵符作为驾驭手段,这样就能被他人驱使驾驭。”
任无恶笑道:“看起来大家的手法是大同小异了,走吧,我们现在就去擒三只鬼面黑猴。”
众人闻言又是一惊,廖宁倒是很有经验,问道:“馆长,是需要我们结阵吗?”
任无恶摆手道:“不必了,我自己来就行,诸位今日为我押阵即可。”
押阵?什么意思?让我们在一旁观看吗?
在众人疑惑时,任无恶又问道:“平时你们用何方式抵御妖兽?”
廖宁忙道:“启禀馆长,都是以灵符护身,一般情况下可以坚持半个时辰。”
任无恶稍一寻思道:“我这里有些灵符你们先暂时用着,效果应该会好一些。”说着拿出一个芥子兜递给廖宁。
接过芥子兜,廖宁取出一枚灵符一看,顿时一脸惊喜,颤声道:“这是金光符,多谢馆长。”
其他人凑过来一看,也是大喜过望,金光符护身能力极强,可以抵御人仙初期顶峰修士的全力一击,自然也能抵挡住鬼面黑猴的袭击,而那闪耀金光也会让鬼面黑猴感到不适,不愿接近,可以说这金光符就是抵御鬼面黑猴的最佳灵符。
他们以往所用的灵符只能勉强抵御鬼面黑猴,因此每次使用灵符时,大家都是胆战心惊,提心吊胆,尽可能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任务,稍有不慎,就会有意外出现,轻则重伤,重则丧命,这些年被鬼面黑猴吃了的杂役也有不少。
廖宁点点芥子兜里的灵符,足足有百余枚,他是没想到新来的馆长出手如此大方,这样的馆长才是好馆长,就怕是好人不长命,在这里活不了多久,唉!
随即廖宁将灵符分给众人,刚刚好一人正好五枚,分完好廖宁忽然醒悟,心道,馆长这是早有准备啊,不然怎会不多不少一人五枚!?
接着众人齐齐感谢馆长,这次是发自肺腑的感谢,大家觉得,这个馆长是将杂役当人看了,不像是之前那些馆长,把杂役当妖兽使唤,不管死活,只管能否完成任务。
也许是灵符的作用,现在大家再看任无恶,又都觉得新馆长虽然其貌不扬,但应当是有本事的,兴许真能轻松驯化三只鬼面黑猴。
接下来,就到了任无恶表演的时刻,在众人的簇拥下,一行人离开了飞燕峰,开始寻找合适的目标。
廖宁等人跟在任无恶身后,大家不仅很有默契的结成阵法,并且都已经用上了新得的金光符,他们很清楚一点,这里的鬼面黑猴一旦闻到人的气息就会出现,以最快的速度猎杀猎物,喝血吸髓,分而食之。
再看任无恶身后,二十人皆是金光闪动,灿烂非常,阵法形成也是气势磅礴,毕竟都是大乘期修士,在阵法连通下,气息相融,法力运转,威势不可谓不强,只是这动静未免大了些吧,不至于如此兴师动众!
也许是廖宁他们气势太盛,让鬼面黑猴不敢轻举妄动,任无恶带他们飞了许久,都没有一只鬼面黑猴出现。
廖宁等人觉得很反常,很不对劲,他们熟知鬼面黑猴的性子,纵然是金光符气息强大,也不可能将它们完全震慑,难道它们真被吓住了?!
在廖宁他们疑惑纳闷时,任无恶忽然有了动作,身形一闪,倏忽而逝,片刻后他又回到原处,不过已是带回了一只鬼面黑猴!
他是用右手掐着鬼面黑猴的脖子,算是提着这只妖兽,还是一副很轻松很随意的样子,似乎手里不是一只人仙初期妖兽,就是一只普普通通的猴子!
廖宁等人见状无不动容,有人还忍不住惊呼一声,那动静还很响亮,在山间回荡不止。
在那人的惊呼声中,就见任无恶左手探出,轻轻在鬼面黑猴头上拍了几下,那动作又很轻柔,像是在安抚。
那只鬼面黑猴在任无恶手中,既不挣扎也不叫喊,一动不动,像是昏死了过去,但眼睛还在眨动转动,目光还算明亮。
任无恶拍了几下后,又拿出一枚灵符,将灵符贴在了鬼面黑猴头顶,片刻后灵符闪动数下,而鬼面黑猴也跟着颤抖了几下,像是打了几个寒战,然后他松开了右手。
他这一连串的动作是在数息间完成,廖宁等人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结束了对妖兽的驯化,再看那只鬼面黑猴没了束缚后,就乖乖站在任无恶身边,那老实乖巧的模样,简直不要太听话。
廖宁到底是大乘后期,又是杂役头目,是最先缓过神来的,心道,难道馆长这就将一只鬼面黑猴驯服了,这么快?真的假的?
在他寻思时,任无恶,挥手示意他过来,他急忙上前,同时又看看那只鬼面黑猴。
那妖兽见他过来,还是无动于衷,就是目光闪了闪。
任无恶指指那只鬼面黑猴道:“你先将收在灵兽袋。”说着将手里灵符递给了廖宁,又道:“一枚灵符对应一只妖兽,莫要搞错了。”
廖宁答应一声,先接过灵符,然后用灵兽袋将那只鬼面黑猴收起,他的动作也很利落,一看就是很有经验,手法相当娴熟。
这是其他人也纷纷回过神来,又是一阵惊讶,大家都没有想到新来的馆长竟然会这么快驯服一只鬼面黑猴,这手法速度也太骇人了,就算是戴管事出马也未必有这样的速度吧?咱们的新馆长不得了啊!
在众人的惊叹中,任无恶又以同样的手法驯服了两只鬼面黑猴,还是又快又稳,给人的感觉就是他似乎已经做过此类事情千百遍了,那手法速度以及精准程度,令人叹为观止,也有点赏心悦目的意思。
廖宁等人都觉得没看够,还希望馆长再来几次。
驯服了三只鬼面黑猴,任无恶又将驾驭之法教给了廖宁他们。
他的方法十分简单,一听就会,别说廖宁这些已是对驭兽术颇为精通的杂役,就是对驭兽术一窍不通的人也能很快掌握。
现在廖宁等人已是确定,新馆长绝对是驭兽大师,以他的实力水平,当一阶驯兽师真是屈才了,最起码得是二阶驯兽师!
完成一项任务后,任无恶又问廖宁是否还有其他任务,有的话就尽快完成,别拖拖拉拉。
廖宁急忙将剩下的任务一一说出,本来他以为,驯化这三只鬼面黑猴,至少得用两三天的时间,哪想到竟是如此快速。
接下来,廖宁是说一个任务,任无恶就立刻解决一个。
首先是获取三颗兽珠,他就抓来三只鬼面黑猴,将它们的兽珠取出,那三只妖兽也并未死去,只是一段时间内会很虚弱。
这也是鬼面黑猴的特点之一,兽珠没了,并不会丧生,休养一段时间,元气恢复,还能重新凝炼兽珠,不过这段时间,它们需要远离同类,不然会被同类吞食。
因此这三只鬼面黑猴会被安排到一个特定的地方,单独生活一阵子。
下一个任务则是取一升兽血,这个任务较为麻烦,因为鬼面黑猴的血并不多,每只的血也就一升,都抽出来的话,鬼面黑猴真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因此凑齐一升兽血,最好是找十只鬼面黑猴,这样便会麻烦很多。
以往这里的驯兽师,为了省事都是杀死一只鬼面黑猴,抽取全部血液。
任无恶不嫌麻烦,连续抓来了十只鬼面黑猴,一只只抽血凑满了一升。
廖宁等人就给他打下手,收兽珠盛兽血,这两个任务不到一个时辰就完成了。
剩余的任务就更是容易简单,也在很短的时间完成。
就这样,不过半日时光,任无恶便将积压下来的任务全部完成,还是做的有质有量,堪称完美。
做完任务他们刚回到飞燕峰,廖宁接到通知,说三日后,让他们将那三只鬼面黑猴送到接待室,和仙府的人做好交接。
接着又派发了新的任务,让他们在七日内准备五具完整的鬼面黑猴骨架,这是仙府药堂需要的药材,一定要保证质量,千万不能马虎懈怠。
接到任务后,廖宁心道,换在以前,此类任务真是令人头痛,可现在有云馆长在,这种任务何须七日,只怕半日就能解决。
他又想到,也真是怪了,新馆长刚来不到一日,就有这样的任务派发下来,真是有些古怪了。
以往为了让新馆长适应工作,就算有此类任务,时间期限都会较为宽松富裕,难道云馆长是得罪谁了?还是说上头知道云馆长的能力,才会有这样的安排?
知道有新任务了,任无恶也没觉得意外,就让廖宁准备一下,明天完成新任务。
结果到了下午,廖宁又接到了新任务,这次更过分,是让他们再驯化五只鬼面黑猴,期限还是七日,还是要保证质量,如有疏漏,后果自负。
接到这个任务后,廖宁就已确定,云馆长只怕是得罪了人,这分明有意为难他,以往可没有这样的任务会接二连三的下来,这也太不正常了!
廖宁在兽园待了这么多年,很清楚这样的情况有多严重,如此下来,新馆长就算能力实力超强,也禁不住这样的折腾,迟早会被上头搞死。
他有心提醒一下任无恶,可又有顾虑,关键是不知道任无恶得罪了谁,如果是管事的话,还好一些,兴许还有回旋的余地,要是主管,那就没什么希望了,唯一的结果就是等死。
但廖宁又觉得云馆长似乎很淡然悠然,应当是有恃无恐,反正他是没看出馆长有什么慌乱不安之色,那泰然自若的样子,他见了都没来由的安心轻松了很多。
次日,任无恶带着廖宁等人又用半日时间完成了新的任务,大家又一次欣赏到了馆长的精彩表演,又是叹为观止,赞叹不已。
到了下午,廖宁又接到了新任务,这任务不算太过分,但是够恶心,是让他们准备十斤鬼面黑猴的粪便,还是药堂的需求。
鬼面黑猴的粪便也确实是种药材,但向来需求不多,以往至多要个半斤八两,这次一下子就是十斤,药堂这不是要炼丹是要吃屎吧!
不过这任务无需馆长亲自动手,廖宁带人以金光符护身,是在兽馆内转悠了一整天才凑齐十斤粪便,这真是猴子好弄屎难搞。
随后几日,廖宁又接到了一些稀奇古怪,五花八门的任务,在他记忆里,以往这么多年来完成的任务加起来都没有这几日的花样多,简直是岂有此理,令人无语。
任无恶倒是有任务就做,一直都是那种泰然自若的样子,毫无焦躁烦乱之色显露,那沉稳的模样,让廖宁他们觉得,就算是任务花样再多,也不会让馆长乱了方寸,馆长也不会让为难他的人得逞,馆长真是不得了啊!
这日廖宁去了接待室,和仙府来人交接驯化好的妖兽。
见他来了,骆西显得很热心,问了问新馆长的情况,廖宁如实回答,对方听后眼里不觉有了诧异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