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圣书之危
客栈之中,墨离一改之前那副嚣张霸道,狂霸拽吊炸天的模样,极温柔的一点点为芷月将身上那件满是鲜血的衣服褪了下来,又为她换上干净的衣裙,让芷月羞得一张本来惨白无一丝血色的脸也浮起了淡淡的红晕。
墨离看看还是有些不放心,索性让掌柜的再跑了趟城主府,着那倒霉的孟城主将城中所有有名的医者全都请到客栈中来。
那孟泓得了令,哪儿敢有半分怠慢,不到一刻功夫,就有五六个白胡子医者来为芷月仔细诊治了。
直到他们全都确认芷月在那粒回春丹的作用下,身体的内伤已经在逐步恢复,没什么大问题,只要再静静养息十天半月,便可恢复如初了。墨离这才放下了心来。
打发了众位医者,墨离便看到芷月撅着小嘴,看着那一碗放在她面前,黑乎乎的苦药皱眉的窘相。
含着一抹戏谑的笑意,墨离轻轻坐在了榻边,亲自端起了那药碗,吹了吹上面的浮沫,笑道:“你那么大胆,没一丝灵力就敢跟修真者搏命,现在喝这苦药你倒是怕了。”
“那不同的。我们是伙伴,你遇险,我自当去救,就好像我遇险的时候,你也不会袖手旁观一样。这个嘛……”
芷月皱着一张苦巴巴的小脸,可怜兮兮对着墨离道:“其实……我身体很变态的,不用喝药,过两天自己就能好。我在家的时候,天天被人欺负,早就习惯了。这个,就不用了吧……”
墨离的眸光闪了闪,突然间垂了眼眸,心中却好似惊涛骇浪般翻滚不休。芷月不知道,多少年之后,当墨离提到他们的初见,这一句我们是伙伴,直是被他牢牢记了一生。
墨离再抬眼时,已经如往常般平静无波:“听话,喝了也能好得快些。也好早日到那妖兽森林去找到那株蓝星树,摘了蓝星果。你的时间不多了。”
说到此处,墨离的眼眸更加深邃如渊,望着芷月,也令芷月一颗心慢慢沉静下来。
今天的事情给芷月的震撼和冲击无疑是巨大的,颠覆性的,让她明白了一个普通人,即便是体魄再强,身体素质再好,在面对着真正强者的时候,那种无力的,只能被动承受的无奈,对死亡无比接近的恐惧和绝望,令芷月对实力的渴望越发得强烈。
她前世那样惊才绝艳,曾经站在佣兵之巅,重生为人,难道会甘于平淡,泯没于尘世吗?答案当然是不!
芷月的唇角缓缓勾起一抹笑意,她利索地接过了那药碗,咕咚咚眼也不眨喝了进去,冲着墨离轻笑了笑道:“多谢你点醒我,是我自己迷障了。”
墨离挑了挑眉,手掌一翻,便多了两只储物袋。看起来这两只储物袋的品阶都很不错。至少比北冥芷月的那个要好了许多。
“这是我给你拿回来的赔偿。你自己留着吧。”说着,墨离将那两个精巧的储物袋拍在了芷月的怀里,笑道:“你也算是因祸得福了。那瑶台宫是个丹宗,整个门中以炼药术为主。只是没想到这样的一个大宗门派,竟然还养了一个毒师。这一次被我揪了出来。这瑶台宫的脸面可是丢大了。”
“那,你会不会有麻烦?”芷月有些担心这个男人。虽说他的实力在她所见过的人里面,份属最强,可这片大陆这么大,谁也无法担保自己就是最强的那一个。意外总有机率发生,芷月现在突然有些看不得墨离这个自己唯一的伙伴受到伤害了……
“我怎么会有事,倒是你,从今天起,你倒是可以看看这些书,以后就算做不成炼丹师,起码给人看病混口饭吃,也能饿不死了不是。”
墨离倒是真心为了芷月着想的,就她这小体格,能修炼自然最好,万一不能修炼,他也可以照顾着将她放在自己的身边。学得一技之长,也不会被人看不起了。
墨离和芷月却是不知,被他们当做了谋生工具的那两本丹书,却是来历非凡,乃是瑶台宫的镇宫之宝,那月凌云存心把这件事闹大,又哪里会跟他们说这些。
如今的墨离和芷月还不知道,这两本除了瑶台宫嫡脉亲传弟子之外,绝不外传的瑶台宫圣物的丢失,已经在瑶台宫掀起了道道轩然大波。
“你说什么?!”主位上一位看起来年约三十出头的美妇人,一身缥缈仙气让她犹如九天仙子般圣洁,正是瑶台宫如今的掌事之人号称圣姑的月瑶,尊贵的宫主大人。
一名气质儒雅,温润如玉,眸光清澈如水般的蓝衣男子站在阶下,此刻正静静望着坐在主位的月瑶,清朗的声音却没有一丝怯懦:“禀宫主大人,属下刚才收到圣女的传信符,上面言道,有一戴面具的男子将两本圣书掠去,还杀了澜月仙姑,并将澜月毒师的身份公之于众了。”
“何方宵小,竟敢如此欺我仙宫?”月瑶一张脸仿佛卷起了道道冰霜,两手隐隐晕起的冰雾立时让大殿的温度下降了数倍。
那蓝衣男子见状,眉头微拧,低了头想了想才道:“宫主息怒,属下有些想法,想请宫主定夺。”
“讲!”
“属下试想,修仙之人虽以强者为尊,也绝没有无缘无故给自己惹来强敌的道理,瑶台宫在玄黄大陆也算地位卓著,如果不是必要,应该没有人会愿意与我们对上。而且,那两本医书对我们仙门是镇宫之宝,对外人而言,却也不过就是两本医书罢了。至于澜月,她的为人,宫主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我想这里边必有隐情,绝不会是表面看到的这么简单。未免意外,属下还请宫主三思而行……”
不得不说,这蓝袍的一席话说得甚有道理,饶是一贯眼高于顶,盛气凌人的月瑶也不禁轻瞄了这人两眼。
月瑶能做到宫主的位置,也不是空有武力之人。一想便想到了些端倪出来。
那月凌云是她的血脉子侄,又是她唯一的嫡传弟子,被她娇宠惯了,这次她第一次带队,想必是惹出了什么不得了的篓子,自己解决不了,才会送出这样的一份口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