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和林北北彼此对一个心知肚明的眼神。
然后，又是一番极限拉扯，最终，柜姐“无奈”妥协，给抹了“零”。
这不是小零，这是大零啊。
林北北付钱时，全程内心：握草，这样也可以？这还是专柜吗？
那她之前在这里买的那一堆的衣服裙子……岂不是都亏了？
林北北心疼，非常非常地心疼，为自己之前的错付。
别看柜姐一付吃大亏的样子，但等她们付钱时，又有别的柜姐过来让她们再挑挑，说也可以给优惠。
林北北：……
小丑竟是我自己。什么亏啊！
她晕乎乎的拎着纸袋跟沈溪走出专柜时，一脸的佩服：“小溪，你也太厉害了，这都能杀下价来。”
这可是专柜啊，专柜！
她以前一直以为，人家搞活动是啥价，就是啥价，最多，她让柜姐帮着拼个单，不用咬牙买多件，就这，她还以为自己这样就很了不起了。
在单位跟同事们分享，她们还大呼才知道，亏大了啥的。
可今天，她才知道，是她肤浅了……
强中更有强中手，原来专柜居然是个可以砍价的地方，神奇吧？
沈溪笑了。
以前她也这样，自从跟陈某人逛街后，她才知道，原来所谓的专柜，也能砍价……
虽然不像小店，什么对半再对半，但多多少少一百两百还是很容易的。
陈川怎么说的来着？
“几百也是钱。能少给为什么要多出？钱多烧的吗？钱虽然是赚出来的，但也能省下来呀。”
之前沈溪还取笑他：“你自己的商场，这样砍合适吗？”
谁知道陈川笑的比她还无赖：“我砍了省的就是我的钱，反正，他们要交给我的费用一毛不少，为什么不砍？”
有道理。
从那以后，俩口子出门，砍价这种“粗”活，都是陈川的。
他真是，杀遍天下无敌手，没有一个老板，可以喘着气从陈川的大刀下走出来。
没看关大妈她们那些砍价老手，都要拉着陈川去买菜吗？术业有专攻。
林北北雀跃的说：“那以后我去那些搞性冷淡风的大牌专柜，是不是也能照本宣科？”
最讨厌那种卖个东西还卖出优越感的人，搞得好像大牌是他们家开的一样。
看她把他们当地摊砍！
唔，这个嘛……
“有的可以，实在砍不下来，就薅别的，比如赠品之类的，化妆品保养品的小样，还有送会员保养次数。买大牌包包可以薅零钱包，小丝巾啥的。”
“总之，你不薅怎么知道没有呢？跟老一辈人学，问一问又不吃亏，万一呢？人家摇钱树还得摇一摇呢。”
再说了，这几年线上经济崛起，线下实体店，讲真，比线上好谈价呢，很多人不知道。
有道理啊，林北北奉为至宝，全都记下明天去同事面前炫。
接下来她拉着沈溪开始一家店一家店的练习。
别说，还真给她省到了。
林北北越买越嗨，女人嘛，购物的乐趣，除了买到东西，还有购这个本身。
沈溪打开她新世界的大门，让她乐上加乐。
林北北果然像她承诺的那样，给财宝买了一堆的衣服玩具，还砍价砍到飞起，就跟新手刚刚学会开车时对车的那种渴望和热爱一样，沈溪拦都没拦住。
“别！羽绒服真的不用买呀，我们禾城穿不了。”在她又向一件厚厚的面包羽绒服下手时，沈溪赶紧阻止。
“你不是说你女儿现在在纽州吗？那边可冷，穿得上。”林北北又拿出手机开始算满减。
虽然是送人，但咱就是说，不该多花的钱，一分都不花。
砍价成功的乐趣，比衣服本身还让人开心。
沈溪直接把羽绒服给抢过去，放回原处：“真不用，上次给她买了好多冬天的外套，还有朋友送的，好几十件一次都没上过身，就小了。还有一堆呢，根本穿不过来，买了也浪费。”
再说了，小孩的衣服，可不便宜，又是大件，纯纯浪费，沈溪真的接受不了。
“对了，等你结了婚，生了娃，要是个女孩，我到时把我家财宝没穿过的厚外套都给你寄来，省得买了。”
“矮油，你讨厌啦！”林北北“娇羞”地小拳拳捶沈溪一记：“那我努力争取生女儿。”
哈哈哈哈……
笑完林北北又问道：“你不留点，万一二胎呢？”
沈溪摇头：“就算二胎也够了，我那几个姑姐，超级爱给孩子买东西，每次搬家一样。”
别说现在没二胎，就算有，以陈梦陈蔓稀罕孩子的架势，二胎的东西，到时又得堆得家里到处都是。
林北北听得很是羡慕。“我男朋友家也是独生子，我没有姑姐送东西。”
“嗯，这样啊。”沈溪坏笑着说：“那一会让你家那位给我磕一个，认我做姐，以后我就是你的大姑姐，怎么样？”
“好啊，占我便宜，看我怎么对付你！”林北北伸手就去呵沈溪的痒。
然后——
手在腰间胡乱动一番，沈溪低头看一眼，再抬头，两人对视，尴尬……
人家根本不怕痒。
“听说怕痒的女人才疼老公，你是不是很不疼你家老公？”
“是啊是啊，哪像你，这么……”沈溪直接手探到她的肋下。
林北北就笑地软倒在她身上：“别别别，我错了错了。”
好一番笑闹，似乎回到无忧无虑的学生时代，两人闹完靠在一起，同时长叹一声：“年轻真好啊。”
叹完又对视一眼，笑了。
虽然，她们现在也年轻，但谁会不怀念自己美好的大学时光？
大学的校园，相伴的同学，还有那时更年轻更单纯更没有压力的自己。
不像现在，成为社会的牛马。
“不过，读书那会有一点是比不过现在的。”
林北北看着她：“愿闻其详。”
“经济自由啊。”沈溪伸出手，摇了摇：“自己赚钱自己花，既是一种底气，也是一种成熟。”
“有道理。”林北北点头：“那么，沈小姐，咱们继续有底气地花钱？”
“行！”
于是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