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不是欺负人吗。”
他一个弱鸡和殷无疏这个老手比,这人还向他要好处。
皇家子弟学习骑射,殷无疏住在冷宫中,没人管他,出宫后,他自己学了好几年。他学东西快,仅用了几天就掌握了骑射的技能,又连着练了这么些年,现如今想要赢了苍舒韵,那是轻而易举。
“我平日里也没少欺负你,不差这一次。”
苍舒韵瞄他一眼,打马先一步跑出去。
殷无疏见他这样耍赖,只是笑。很快,两匹马就并驾齐驱了。
“舒韵,我让了你一时,不算欺负你了吧。”
苍舒韵不言,无声的打马加快了速度。殷无疏也加速,两人依然并排着。
眼看就要到终点了,苍舒韵夹紧马肚,想趁机超越,殷无疏也紧紧跟在他身边,马头隐隐领先了一些。
“黑曜,你再不停下,就没媳妇了。我家赤炎的婚事我做主,不许配给你。”
终点近在眼前。
“驾!”
苍舒韵激动起来,浑身的血液都跟着沸腾起来了。马蹄越过终点线,稳稳的停下。
苍舒韵回首,殷无疏骑在高头大马上,一人一马正正停在终点线外。
苍舒韵有一瞬的怔愣,他就随便说了句话,黑曜听懂了,并且毫不犹豫的坑了它家主人,选择了媳妇。
殷无疏笑得灿烂耀眼,“舒韵,你赢了。”
一人一马,两双眼睛盯着苍舒韵看,好像他负了这一主一宠什么。
“舒韵,你说的话还算数吗?黑曜喜欢赤炎,你做主把赤炎许配给它。我喜欢你,你做主把你自己许配给我。”
“前面一句听着还像是人话,后面这句话,我有说过吗?”
他自己怎么不知道他说过这样的话。
“你说黑曜不停下,你就不把赤炎许配给它,言外之意,即黑曜停下了,就把赤炎给它。黑曜停下了,我亦是,你应该不会说话不算数吧?”
殷无疏坐在马上,那马仰着鼻息,高傲不可一世,如同它的主人一样。
这样的情话真的很难不让人心动啊。
“赤炎和黑曜我许了,你的话,就算了。”
他和这个人,不是早就牵在一处了吗?
殷无疏打马上前,与苍舒韵并排。
“我懂了,许了它们,也即是许了我们。舒韵,你这话藏着的深意,怕是只有我才能窥见其中一二了。”
“那是你的脸皮厚。”
“脸皮不厚,怎么会得你这么好的夫人?”
两人骑着马在马场上漫步,远处传来几声马的嘶鸣。
“还有人?”
“应该是。”
殷无疏把视线移向了密林处,马鸣声正是从那里传过来的。
“驾——驾——吁——”
一匹马奔腾而来,停在两人面前,但马上有两人。
“殿下!”瑾瑜翻身下马,正要跑向苍舒韵这边,又想起马背上还有人,折身回去,伸手,“夫君,我扶你下来。”
殷无忧冷了的脸很快恢复如常,把手递给瑾瑜。
殷无疏磨了磨后槽牙,输了,他居然在这种事情了上败给了瑾瑜这个傻小子。
“别看我,我是不可能跟你同乘一骑的,我家赤炎这么好,我才不忍心抛下它。”
苍舒韵憋着笑,摸了摸赤炎的脑袋。
“六哥,你们这是?”
“夫君不会骑马,眼看就要到你们雪国的秋猎了,夫君身体不好,从前没去过秋猎,这一次身体好些了,可以去,我就教教他。”
到时候殷无忧还可以带着他玩,瑾瑜也想知道雪国的秋猎是什么样子。
殷无疏看着他二人身边仅有的一匹马,似笑非笑。
瑾瑜摸了摸脑袋,娃娃脸上有些不好意思,“夫君身子不好,我怕他马背上摔下来,所以只能带着他一起骑了。”
“六哥艳福不浅。”
傻小子一口一个夫君,乖得不得了,殷无忧一个眼神,他就知道要往哪儿看。
他家这个,殷无疏暗戳戳的瞥了苍舒韵一眼,平时是个冷艳的美人,还时不时的呛他几句。也只有两人在一起,亲密无间的时候,才能逼他说几句软话。
“殷无疏,别这么看着我。”
他又不是瑾瑜,做不来随时随地撒娇讨巧的样子。
殷无疏的眼神更加幽怨了,苍舒韵视而不见。
“殿下,你们也是来练马的吗?”
不能输。
“是啊,你家殿下娇贵,不会骑马,我带他来马场,教教他。”
瑾瑜看着殷无疏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傻子,“我家殿下英明神武,就没有他不会的。”
瑾瑜一脸你在说什么鬼话的表情。
“那他不是失忆了吗?”
安是之的确是个全才,琴棋书画骑射,据说没有他不精通的。
“你们要回去了吗?”苍舒韵打断两人有关安是之的讨论。
“不回,我还要教夫君射箭。”
殷无疏快被殷无忧这操作惊呆了,骑马就算了,说身体不好,没学过,勉强可以搪塞过去。射箭这东西,再说不会,是不是有点鬼扯了?
事实上,殷无忧从小身子不好,却也跟着学习骑射的。他的骑术和箭法在一众皇子中,都是比较出众的。
殷无忧无视殷无疏那地震一般的眼神,安之若素的被瑾瑜牵着手走了。
果然身体不好可以很好用,傻小子就差把他抱起来走了。
“舒韵,你会射箭吗?”
“不会。”
“我教你。”
殷无疏一下有主意了。
四人到达场地,殷无疏先拿了一把弓,射了一支箭,“咻”地一声,箭射了出去,正中靶心。
瑾瑜见了,也拿弓箭,不过他搭了两支箭,“咻”地一下,也是正中靶心。
两人那莫名其妙的胜负欲突然就出来作祟了,殷无疏搭了三支箭,瑾瑜便也搭了三支箭。
殷无忧走到苍舒韵这边,“是之殿下要不要试一下。”
苍舒韵摆手,“我觉得看小孩争强斗胜比较有趣。”
殷无忧轻笑了一声,“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苍舒韵顺着他的视线过去,正是瑾瑜的位置。殷无忧的视线好像一直都没有从瑾瑜的身上移开过,间或露出几分带着纵容的笑。
殷君有那么多的女人,没想到生出来的儿子,还有这么几个痴情种子。
“瑾瑜这孩子太傻,比不上你,难怪能被忽悠得团团转。”
一个心眼子大过天的人怎么斗得过殷无忧这样心眼子多如筛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