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南宫月一滴不剩喝下自己敬的酒,
白知初心情彻底好起来,
一张帅气小脸掩饰不住的得意。
最多半时辰,最多半时辰这傲得不可一世的月华君便将站无站样,坐无坐样。
为民除害!
在玩弄南宫月这傲物的史册上,他白知初当记一小功!
马车再次启程,车上气氛还是有些压抑,但白知初心情格外的好。
一边看书一边时不时瞄向闭着眼的南宫月。
时间一分分过去,见南宫月仍是跟个冰雕子一样安然闭眼坐着,白知初有些烦躁起来。
又等了一阵,只听顾长风拍了拍他手,
“阿初,你怎么动来动去的,不舒服吗?”
听到顾长风的话,白知初有些恍惚,
刚才只顾着观察南宫月反应,怎么没发现自己好像浑身上下都有点痒?
再看了眼仍安然坐着的南宫月,他心骤然收紧,
妈的!
莫非那酒被南宫月掉包了?还是自己拿错了?
心中一万只草泥马飞过,白知初忙朝顾长风轻松摇头笑笑,
“没事,哥,就是坐久了有点闷,我出去透透气!”
听他说只是闷,顾长风宠溺揉了揉他头发。
“去吧!”
朝顾长风点点头,刀了眼仍闭着眼的南宫月,白知初立马逃也似的来到马车外。
痒痒散已开始发作,接下来会越来越痒。
他不介意当众挠痒,可绝不能在南宫月面前丢脸。
而且,这会引起他哥怀疑。
听他仓惶出走,南宫月眼睛微微睁开看了眼,唇角浮起一丝不屑笑意。
小样儿,还想整人,活该你自作自受!
闭好帘,白知初马上附到云哥儿耳边,
“云哥儿,我来赶马,你快去给我弄根棍子来,越粗糙越好。”
眼下马车已离城,没地方买痒痒挠,但可以用棍子代替。
他很快便需要那糙棍子,无比需要,因为他给南宫月准备的谢礼份量可不少。
云哥儿不解看向他,
“初哥,你要棍子干嘛?”
“痒痒散!”
白知初小声答一句,从他手中抢过缰绳,
“快去,开始发作了!”
看了眼白知初已开始泛红的脖颈,云哥儿吸了吸凉气继续小声追问,
“是那酒?你给月华君的酒?”
痒痒散他是知道的,有时候白知初会用痒痒散捉弄人。
白知初突然这样,那问题肯定是出在白知初敬南宫月的酒上,只不过,怎么中奖的会是白知初?
白知初点点头,瞥了他一眼,
“别让其他人知道,快去快回!”
同情点点头,云哥儿也不再废话,飞身朝旁边树林掠去。
车架上,白知初一手控绳,一手探进自己衣服抓挠起来。
几分钟后,
见云哥儿提着一根削掉尖刺的刺棍回来,白知初立马将缰绳丢给他,自己拿着刺棍坐到马车架另一边,又将两条腿伸向云哥儿。
“快,帮忙!”
云哥儿嘻嘻笑着抬手给他抓腿,白知初则迫不及待将刺棍从后脖颈伸进自己后背。
妈的,好痒好痒!
哪哪哪都痒,他恨不得自己再多出一百双手。
看他扭着身体,抓哪都像不得劲的小惨样。
云哥儿心里简直要笑抽,
白知初可还从来没这么惨过,那南宫月是白知初克星吧?
才相处两天就让一向只有整人之份的白知初屡屡碰壁。
不过还是有点可惜,要这抓耳挠腮的样子真发生在南宫月身上,那场景会不会更有趣?
看云哥儿一个劲傻笑,白知初不满踢了踢腿,
“别笑!抓重点!到处都要抓到!”
这臭云哥儿,自己都要痒死了,他还有心思笑。
云哥儿咧咧嘴,
“已经很重了,再重你要破皮了!”
“破皮就破皮,快抓!”
白知初有些无奈的翻了他一眼,
巨痒之下,哪还管得上什么破不破皮,他都恨不得把皮直接掀开来,让这无处不在的痒散出去。
听着车外,时不时响起的捂笑声,和那不知是什么的窸窣声。
离车帘最近的柳君浩越来越好奇,刚想起身出去看看,迎面又对上南宫月射来的一道眼光,只得悻悻缩回身去。
他不知道南宫月为什么要看他,但在这眼刀下,他什么也不敢做。
又是整整一时辰,
已是衣衫不整,头发蓬乱的白知初,终于松了口气。
看着那已满是血渍的刺棍,他苦笑一声,摇摇头反手丢出。
妈的,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放药的瞒天过海千法他可早练的出神入化,南宫月不可能看出来才对,
他也不可能那么糊涂端错酒杯吧?
怎会自己喝了那杯药酒?
不对,南宫月两杯酒都碰过,莫非是南宫月来了个狸猫换太子?
我去,要真是南宫月换了酒,
那南宫月技法也太厉害了,在他这老赌棍眼下都能换……
正想着,云哥儿抬手捅了捅他,坏笑道:
“初哥,下次怎么弄?”
白知初属于越挫越勇的有仇必报德行,这次被坑这么惨,他肯定会报复回去。
“哼!”
白知初不屑哼一声,随手从路旁扯下一小根树枝叼入口中,
“你初哥我是不讲理的人吗?他要不来惹我,我弄他干嘛?”
扯了扯本就凌乱的衣襟,让山风吹的更凉爽,白知初懒洋洋朝车框上靠去。
刚靠上,背上挠痕带来的刺痛感,又疼的他一阵呲牙。
小心着再靠回去,一个个鬼点子开始在他脑海里翻腾。
开玩笑,有仇不报非君子,
整人妙计千千万,就不信整不倒南宫月那老教条!
云哥儿也哼一声,转过身去,认真笑着赶马车。
不弄?
哼,我信你个鬼!
等着吧,肯定还有好戏看!
夜色降临,
一行人再次找了家客栈宿下,草草吃过饭,白知初便先回了房。
不能和敌人正面交锋,那就先做好埋伏。
他有认真观察过南宫月,但南宫月看起来很正常,似是不知道白天酒局之事。
搞得他越来越怀疑是自己真拿错了杯子。
扫视屋子一圈,他目光停留在热水壶上。
南宫月喜欢喝茶,
茶是自己带的,茶具也是自己带的,但他肯定会用到水。
喝了不干净的水,拉个肚子不过分吧?
拉上两三天,也不过分吧?
一切准备妥当,
看到也回房的南宫月,白知初甜甜朝他笑了笑,
“月哥,你回来了!”
“呵!”
南宫月轻笑一声,径直走到他跟前,垂眼看着他,
“我想看看,你有没有给我准备什么惊喜?”
“惊喜?”
白知初使劲摇摇头,身体不自觉朝后退开,
“没没没,月哥,没节没日的我给你准备惊喜干嘛?”
南宫月不光修为比他高太多,连个子也比他高出一截,这么冷不丁往他跟前一站,还说这意味不明的话,莫名让他觉得压力。
“哦,是吗?”
南宫月却是不肯放过他,往前一步一手朝后卡住他的腰,
眼睛挑衅看着他,另一只手举起到他下巴,又朝下缓缓摸向他衣领,
“那你今天敬我酒,是什么节?什么日?”